“所以以后没做错事儿，就不要再唯唯诺诺地和我说话，人不能跪着活，要站着活……”

秦牧之愕然道：“可是您是……是冥帝大人！”

林立摆手打断道：“和乾隆爷比起来，我只是个小人物，没法让你住深宫大院，起床洗漱都有人侍候。但是跟我混，至少能活得像个人……拿着！以后面店利润一九开，抱歉是我九你一，毕竟我还要继续想办法发展这条街。相信我，这笔钱已经够你在这个时代活得很舒服了！”

说罢，林立抽出一叠钱塞在了秦牧之手中，然后就将衣服搭在肩膀上自顾自地去了……

秦牧之看着月色下，林立离去的背影，忽然间梦回几百年前的养心殿。

那一天，他跪在通天的阶梯之下，拼命地向龙椅上那道身影磕头。

但是他不论他如何苦苦哀求，阶梯上的太监却依旧只说了八个冷冰冰的字眼：五马分尸，株连九族！

“人不能跪着活，要站着活。”

听了林立的话，秦牧之忽然问了自己一个他从未问过的问题：投毒案中的一百多号御厨，谁真的给乾隆皇帝下过毒？为什么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儿，却要遭受这样的酷刑，以至于死无全尸，来世都不得安宁？

他觉得心中有一团活在烧，似乎过去的几百年，他其实从来未曾真的活过……

“人要站着活，人要站着活……”

秦牧之将钱好好地收起来，就准备回店铺里休息。

今天晚上他必须好好休息，如是，才能承受繁重的开店工作。如是，才能不辜负这位“冥帝大人”的仁德。

只是在离去之时，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然后喃喃道：“阿玉，我这一世跟了个好主子哦！”

说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

他终于是再世为人，但是那个和他同在御膳房里度过了半辈子的人，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