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商业广场和对面的住宅区只隔了一条大马路，但在生活节奏快得如同赶投胎一样的沪市，却很少有人愿意走几十米的人行天桥来大马路的另一边消费。

所以和大多数的烂尾商业项目一样，整整过了两年，马路的那边儿还是鸟不拉屎的“鬼城”。

胡研从来没去过马路的那边儿，因为她不知道去那空无一人的街区干什么。

直到今夜，隔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她终于在烂尾街的街口看到了一个醒目的招牌：林氏面馆。

有一个少年和一个中年人，正举着牌子在街对面大声地吆喝：“新店开张，新店开张~~大家来尝尝啊，我的做的面真的很好吃，保证你吃过之后再也不会忘记！”

“快来尝尝啊，我们这里厨师的水平很高，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客官老爷快来尝尝啊~~~”

他们号得声嘶力竭，那模样与其说是在卖面，不如说是在哭丧。

兴许是觉得他们太可怜，胡研拉了拉男友的衣袖道：“要不我们晚上吃面吧！”

男友看了看高高的天桥，然后皱眉道：“不了吧，我说了请你吃法餐，面有什么好吃的？”

胡研呵呵一笑道：“有什么关系，偶尔换换口味又不会死人。”

男友知道，胡研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很严肃，其实骨子里却是个菩萨心肠。

这时候不给她面子，这女人估计得不高兴好几天。

所以他叹了口气，然后点头道：“行吧！不过这天桥修得真高，估计得爬好几分钟……”

………………

奋斗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儿，发传单挣来的钱也是劳动的报酬，林立并不觉得在大街上叫卖有什么掉价的，但前提是它得有效果。

叫了半个钟依旧没人上门，林立感到很挫败，他在阶梯上坐下，但秦牧之却依旧不肯停下来。

这位清朝遗老的嗓子都哑了，或许是想到如果自己失败，就要重新变成孤魂野鬼，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两分哭腔。

林立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对他招了招手道：“好了，坐下吧！”

“冥帝大人您……”

林立看了看自己被面粉袋磨得满是鲜血的手掌，摇头道：“人力总有穷尽时，你的努力我看到了，放心吧，我不会把你送回去的。”

“您……您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