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龙鱼，再过两年，也差不多可以出龙池了。”</p>
青阳打量着龙池内的龙鱼，基本都有半米长了。</p>
全都开了灵智，为首的龙鱼，更是有一米长，即将踏入修行，进入炼气境。</p>
“龙鱼，真能化龙吗？”李长生问道。</p>
“很难。”青阳轻叹道：“万条龙鱼，未必能有一条化龙。”</p>
李长生沉吟道：“那无法化龙的龙鱼，最后的宿命呢？”</p>
“有的入了药，有的成了盘中餐，有的运气好，寿终正寝。”</p>
青阳看了眼北天河，道：“这龙鱼，乃是青云宗帮北天龙君所养，若无意外，都能寿终正寝。”</p>
“为北天龙君所养？”李长生惊讶道。</p>
他只是过来求清静，躲避天水城乱事，没想到是为北天龙君养的。</p>
“不错，北天龙君培养龙鱼，等他们踏入修行道，自会传他们修行法。”</p>
青阳笑道：“你在此养龙鱼，也算是有龙君庇护，无人寻你麻烦。”</p>
“这般说来，我也算是龙君的手下了。”李长生笑道。</p>
“等白莲灵种种下，这些龙鱼也会帮你蕴养灵种，而灵种也会聚集灵气，算是互补。”</p>
青阳解释道：“白莲有静心凝神之功效，内有我太玄道韵，太玄一脉若见，亦会照拂一二。”</p>
“多谢道兄。”李长生作揖见礼。</p>
“那青阳，在京城静候道友了。”青阳微微一笑，驾云而去。</p>
李长生作揖相送，盘坐在龙池边缘，为它们凝聚一些灵力液。</p>
如今龙鱼成长，他给的灵力液也增多了，为首的龙鱼九滴，每条都是六滴。</p>
越是成长，龙鱼的差距越大。</p>
依旧是养鱼修行，李长生的日子很悠闲，如果能来个人论道那就更好了。</p>
可惜，这里没人来，也不是每个修士，都像青阳这般博学，还不嫌弃山野修士。</p>
月余时间很快过去。</p>
李长生询问聂囚，结果如何。</p>
血莲魔教闯杀阵慢了片刻，无尘道人和恒运高僧胜利。</p>
而第八血莲，甘愿束手，被恒运高僧以佛法制住，带回恒沙寺忏悔罪孽。</p>
无尘道人带着青阳，返回京城。</p>
天水城再度恢复安宁，如以前一样，恢复平稳。</p>
李长生没有回去，如今龙池种下了白莲，他还要在此照看。</p>
又是半月时间过去，龙池之内，为首龙鱼开口了。</p>
纯正的水族语言，呼唤李长生，声音软糯，像是一个妙龄少女：“大王。”</p>
“你终于能开口了。”李长生澹笑道：“以后跟我学人族语言。”</p>
“人族语言？”龙鱼摆着尾巴：“为什么要学人族语言？”</p>
“因为你以后，会和人族打交道。”李长生道：“你还没有名字吧？”</p>
“请大王赐名。”龙鱼道。</p>
“你声音软糯，软玉生香，便名玉儿吧。”李长生沉吟道：“至于你之姓，则等龙君赐予。”</p>
“龙君？”玉儿半个身子浮出水面：“北天河龙君吗？”</p>
龙池在北天河边，李长生和青阳平日里交谈，她也听了些。</p>
“不错，这龙池乃是北天龙君与青云宗所立，我负责将你们养大。”李长生点了点头，道。</p>
说完，李长生取出玉佩，传音联系聂囚：“那条血脉特殊龙鱼，已入修行道，可讲水族语言，其余龙鱼还需一段时日。”</p>
“我稍后便至。”聂囚回道。</p>
李长生收起玉佩，道：“你先休息片刻，待会青云宗有人来，或许会传你修行法。”</p>
“是，大王。”玉儿很听话地潜入水中。</p>
李长生笑了笑，没想到这龙鱼，还称呼他为大王。</p>
一个时辰后，聂囚御剑而来。</p>
“师兄。”李长生作揖一礼。</p>
“师弟，来的有些迟了。”聂囚一挥手，地面多出十个瓷瓶，三本书籍：“这丹药是给你的，两瓶中品，八瓶下品真元丹。”</p>
“多谢师兄。”李长生收下丹药，聂囚还不知道，他已然金丹。</p>
“不必客气。”聂囚拿起三本书籍，道：“这一本书鱼龙诀，乃是龙鱼修行之法，这两本是妖怪生存指南，未曾改动的违禁版。”</p>
李长生：“……”</p>
他知道自己写的，妖怪生存指南，在天水城是封禁的，修改版本。</p>
只是他没想到，聂囚会将这两本书拿给他，这是要让他教龙鱼？</p>
“有劳师弟，教授龙鱼们生存指南。”聂囚道：“这两本书，切不可带去天水城。”</p>
“我明白。”李长生应道。</p>
“师弟也很久没去天水城了吧？”聂囚笑道：“若是想去逛逛，为兄可帮师弟照看几日龙鱼。”</p>
“这里清闲，很适合我居住。”李长生道：“每日逗弄一下龙鱼，也不觉得枯燥，修行时间更多了。”</p>
旁边还有北天河，水族大军在这，附近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p>
“哎，为兄有些羡慕师弟了。”</p>
聂囚在一旁坐下，又取出一些酒菜：“你我兄弟，许久未曾共饮了，今日痛饮一场。”</p>
“确实许久未曾共饮了。”李长生微微一笑，道：“师兄，憔悴了不少，居然有白发了。”</p>
以聂囚的年纪，加上他的修为，不可能有白发才对。</p>
“哎。”聂囚叹息一声，道：“师弟不知，人心险恶啊。”</p>
“嗯？师兄这是遇见麻烦了？”李长生皱眉。</p>
“已经解决了。”</p>
聂囚道：“我那几个叔伯，也想知道，我如何加入青云宗，我自不会多言，暗中斗了几场，受了些伤。”</p>
“勾心斗角，张家老爷子不管？”李长生皱眉。</p>
“终究是外人。”聂囚摇头道：“女婿哪有儿子亲？而之前血莲魔教争斗，我带青云宗修士参与了，损了元气，留下了病根。”</p>
“落了病根？这可难了，怕是损了寿元。”李长生面色微变。</p>
当年灵虚洞天的掌门，就是受创，以至于寿元减少。</p>
“无妨，现在可不是当初了，有你的修炼心得，加上青云宗心法，我寿元早已延长。”</p>
聂囚不在意地道：“活个两百多年没问题，等入了金丹，不说极限五百年，四百年寿元还是有的。”</p>
以前的灵虚洞天太小了，功法延寿，也远比上这些大宗门。</p>
真正的金丹寿元，若不服用延寿灵药，最多可达五百年！</p>
李长生沉默不语。</p>
聂囚却是看得很开，洒然笑道：“这辈子有望金丹，已经知足了，不说四百年，三百年就行。”</p>
“修行中人，有几个能寿终正寝的？”</p>
修行界，争斗太多。</p>
稍有不慎，便会落下病根。</p>
哪怕有几百年寿元，一两百岁死了的比比皆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