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笑着说道：“瑾瑜，你呢？”</p>

“我？”林婉疑惑。</p>

“你是准备留在延城，还是去长沙报名？”余华问道。</p>

“要去长沙学习，正如你说的，我的知识储备和学业水平尚且不足，无法独当一面，还需要继续努力，好在这段时间跟着你和庄教授学了很多东西。”</p>

林婉并未犹豫，言语直接且果断，说出内心想法：“留在延城的话，只会辜负组织这么久以来对我的期望，也会辜负庄教授和你对我的期望。”</p>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林婉选择放弃当前的身份和资历，重新成为一名学生，前往长沙临时大学报到。</p>

留在延城的话，只能参加工作，如此一来，无疑会辜负教授同志和组织对她的期望。</p>

能干革命工作的人不少，能从事科学技术研究的人，万里挑一。</p>

“加油，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能达到我现在的高度，然后继续向更高的层次前进。”余华笑着打趣道。</p>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不过有些时候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怎么长的，和你待久了，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普通人……”林婉白了余华一眼，眺望延城，轻声感叹。</p>

这是真心话，自从离开北平到现在，与余华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林婉绝大多数时候只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普通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p>

余华和庄教授交流讨论的学术内容，她得花上好一会儿功夫才能彻底理解，还有相当多一部分知识内容，她连听都听不懂。</p>

余华设计红星拖拉机的时候，她只能学习看图，余华前往榆林钢铁厂研发氧气顶吹转炉技术的时候，她只能去搞立式土窑，余华和庄教授一起制造12匹单缸柴油机样机的时候，她有幸在搞回转窑水泥厂。</p>

两人差距之大，令林婉不可思议，不知何时，余华已经成长到需要她抬头仰望的程度。</p>

唯一的好消息是抬头看到的不是背影，而是脑袋。</p>

“这可能是你的错觉，你还是当初的你，我也是当初的我，我并不比你强多少。”余华闻言，失笑摇头，回应道。</p>

作为北平四中高材生，林婉的天赋和智商母庸置疑，如果抛开自己穿越之后得到的东西，只凭两个人的真实水平，本质上作为学渣的余华会被林婉毫不留情的吊打。</p>

正因如此，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余华，从来没有骄傲自大过。</p>

“算了，不聊这些，余华，真的很感谢你为根据地付出这么多，愿意把这么重要的技术卖给组织，谢谢。”林婉摇头，忽然停下脚步，犹如宝石般清澈洁净的眼眸透出一抹认真之色，正声道谢。</p>

话落，站出军姿，举起右手向余华致以军礼。</p>

这是来自于林婉的军礼。</p>

余华看着满脸肃穆且庄重的林婉，忽然愣住，过了一秒，面容止不住露出笑意，轻轻点头，收下来自于林婉的道谢。</p>

两人轻声聊着天，漫步于雨中，向着食堂而去。</p>

……</p>

一间窑洞内。</p>

老总端坐于方桌前，手里握着由余华亲笔撰写的文件，面容透出一股说不出的严肃，眼神专注且认真，仔仔细细读完每一行字。</p>

身旁，陈康犹如学生般身体端正坐直，不敢有任何大意。</p>

过了十几分钟，老总读阅完毕，放下整份文件，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陈康：“谈谈你的想法。”</p>

“报告老总，我的想法是——搞，就像这份文件末尾说的，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重武器搞出来，唯有如此，我们才算是真正意义上具有反抗力量。”陈康正色道。</p>

老总听闻，点了点头，右手轻轻敲击桌面，过了几秒：“技术上有没有问题？”</p>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庄教授和余华，目前榆林钢铁厂已经可以稳定供应高强度钢铁，可以满足120毫米重型迫击炮和12.7毫米防空机枪材料需求，关于105毫米重型榴弹炮，只要余华能研发出他提出的电渣重熔技术，造出来肯定没有问题。”陈康摇头，面容坚定，眼神执着，给出自己的判断。</p>

“能得庄教授和余华之助，真如当初刘备得诸葛亮，重武器研发计划我同意了，但凡技术问题一定要听最高科学技术小组的，在李强回来之前，你陈瘸子给我站好最后一班岗，绝不能有任何闪失。”老总轻轻吐出一口气，似如星辰般的眸子散发光芒，掠过一丝果决，沉声下达命令。</p>

“是！”</p>

陈康站了起来。</p>

“销售武器弹药的事情可以进行，但不能暴露是我们造的迫击炮，香烟生产销售按余华的建议来搞，我们既需要一笔快钱，也需要长期稳定的资金来源。”</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