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这个马甲，已经到了该放弃的时候。</p>
新马甲名字暂时没想好，不过这并不重要，余华轻轻摇头，脑海思索，捋了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p>
等下得回家一趟，妥善安排徐锐徐雪和圆圆。</p>
圆圆年龄小，交给组织托养最好不过，徐雪的话，这妮子已经拜师谭老学习医术，按照未来发展，离开北平去根据地是最佳选择，得问一问徐雪的想法。</p>
至于徐锐……</p>
生活助手、保镖、收集情报，未来类似管家的人物，这是余华给徐锐的全新定位，由于他的成长速度越来越快，徐锐原本的科研助手定位已经被他放弃，没办法，徐锐跟不上他。</p>
当然，如果徐锐愿意参加部队抗击日寇，他也不会阻拦。</p>
除了家里的事情，师父那边也不能马虎，要去一趟，赵教授的助手工作也得辞去。</p>
基本上就这些事情，倒也不多。</p>
回到核物理实验室，余华进门，正准备上楼，忽然赵忠尧的身影出现。</p>
“你小子，我到处找你，去食堂也没看到人。”看见余华，正在找人的赵忠尧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p>
“呃……教授，我去图书馆查资料去了。”余华见此，挠了挠头，回应道：“有什么事吗？”</p>
“华教授让我告诉你，学校方面马上要下紧急通知，八月份举行的庚款留美公费生考试延期，推迟到十一月份举行，地点不在南京，而是在长沙。”赵忠尧面容严肃，双眼看着余华，正声通知这个最新的消息。</p>
十一月，长沙。</p>
“谢谢教授。”余华听到这番话，心中感动，赶紧道谢。</p>
“谢什么，还有，我有个小道消息，学校准备迁往长沙，此次南迁学校还有北大与南开。”赵忠尧声音压低，话音格外肃穆。</p>
三校南迁。</p>
历史上的长沙临时大学，西南联大前身来了。</p>
“南迁？”余华明白赵忠尧这个小道消息绝不是无的放矢，历史上的西南联大，正是来自于南迁长沙构成长沙临时大学的清北南开三校，只不过时间点略有提前。</p>
时间点提前的情况能够理解，毕竟他这只蝴蝶破译了红密，让南京方面早些时间下达三校南迁的决定，并不稀奇。</p>
“你听了之后不要外传，以免造成不良影响，南迁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出现。”赵忠尧教授提醒道。</p>
“学生明白，教授，学生有一件事想说……”余华点头表示记下，看着赵忠尧，面容坚定，轻声说道。</p>
赵忠尧闻言，疑惑道：“什么事？”</p>
“学生可能要走了，不能在担任您的助手。”余华作揖行礼，执弟子之礼，直言透露自己的想法。</p>
言语真诚，毫无欺骗之意，不辞而行这种事情，余华做不到。</p>
“准备走了？”赵忠尧闻言，怔了一下，看着满脸恭敬处处彰显礼节的余华，张了张嘴，想说些挽留的话，可话到喉头却发不出声。</p>
楼梯口陷入了短暂的沉默。</p>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赵忠尧非常清楚会有这么一天，因为余华的天赋摆在那里，只要他在前进，那么就会有雏鹰展翅的那一天。</p>
分别是预料之中的。</p>
只不过，赵忠尧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p>
赵忠尧没有询问余华为什么准备走，也没有询问余华要去干什么，双眼凝望着余华，以先生身份关切道：“想好了吗？”</p>
余华认真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与您学习生活的经历很愉快，谢谢教授您让我感受到了核物理学的魅力与世界，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会跟您一起钻研核物理学，我相信您说的原子核能量武器和反物质武器设想，这也是学生一直准备研究的核物理方向。”</p>
“好！对了，你等一下。”赵忠尧闻言，深呼吸一口气，点了点头。</p>
话落，转过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而去。</p>
余华只得留在原地，很快，赵忠尧教授再度从办公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封淡黄色信件。</p>
“这封信原本是准备在你去美国之前给你的，但我觉得现在交给你更好，拿着这封信，去加州，去加州理工，去找罗伯特·安德鲁·密立根，他会给你一个机会。”赵忠尧来到余华面前，看了一眼手中这封早已写好的推荐信，笑了笑，放到余华面前。</p>
这封推荐信，他很早之前就写好了。</p>
“学生谢师恩情。”余华心中感动，接过这封来自于诺贝尔级顶尖物理学家的推荐信，作揖行礼，致以谢意。</p>
“我在原子核能量武器研究领域等着你，去忙吧，不用管我。”赵忠尧教授笑着摆了摆手，说了一个未来目标后，转身走了。</p>
学生会的。——余华望着赵忠尧教授离去的背影，默默说着。</p>
原子核能量武器，简称原子能武器，这是长远目标之一，但绝不是现在。</p>
余华小心翼翼收好推荐信，上了楼。</p>
毫无疑问，这封赵忠尧署名的推荐信，堪称学术领域的史诗级物品，任何一个学生无不趋之若鹜，渴望至极。</p>
身为学生，余华非常清楚这封推荐信的价值，丝毫不亚于冯卡门教授的名片，所罗门·莱夫谢茨教授的明信片。</p>
赵忠尧主攻物理，冯卡门主攻空气动力学，莱夫谢茨主攻纯数拓扑，三个不同的领域，凭借着三位大佬赋予的东西，余华基本上想去哪所学校，就能去哪所学校。</p>
还有，千万别忘了自家师父背后的剑桥。</p>
不知不觉，自己似乎已经进入了一个从未想象过的世界，一个曾经自己只得仰望的世界。</p>
“继续加油，余华……”</p>
余华思索一番，轻轻吐出一口气，双眼清明且纯净，透过一抹光彩。</p>
实验室外，碧空万里，阳光正好。</p>
PS：两章合一章，共计七千多，睡醒继续冲。</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