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直在玩石头的中年人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对着小木凋顶礼膜拜,那样子要多虔诚有多虔诚,但虔诚中又带着无与伦比的功利。</p>
面具人毫不在意,只是看着王维武和罗超。</p>
王维武心想这些人难道是在搞什么邪教?可看态度又不像,他们自己好像都对所谓的垂慈之神没太在意,一副愿拜不拜的样子。</p>
没想到罗超一咬牙,已经和那个中年男子一样,跪在了木凋前。</p>
“罗超,你..”</p>
罗超咬牙道:“不管真神假神,拜一拜也没有损失。”</p>
四周的面具人对于罗超说垂慈之神的质疑毫无反应,甚至带着戏谑的眼神。</p>
那名面具人说道:“不拜么?那一会儿你可是会很疼的。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接受垂慈之神的启灵,然后扛过来,没有其他。”</p>
王维武咬咬牙,如果只是疼痛的话...他自觉能忍,垂慈之神不可能是真的,更不要说缓解疼痛了,这不过就是一个木凋罢了!</p>
越想越觉得这帮人恐怕没那么简单,人总是在大祸临头的时候,才会开始反思之前的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p>
王维武僵在原地,双腿和灌了铅一样,但面对一众面具人的围绕,已然骑虎难下。</p>
他心中还抱有一丝幻想,也许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p>
时间快速流逝,又过了五分钟,罗超已经拜了上百下,小屋内的惨叫才渐渐平息,变得有气无力。</p>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被抬了出来,那是一个20多岁的女性,身上只着两件内衣,此时近乎失去意识,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连一句哀嚎都发不出。</p>
这凄惨的模样,让人毛骨悚然。</p>
王维武倒退数步,心里的恐惧已经无以复加。</p>
那名中年人看了一眼那女人的惨样,拜神的头更低了。</p>
小屋内走出一人,那名面具人询问道:“失败了?”</p>
里面的人说道:“不算太成功,看她之后恢复的怎么样吧。”</p>
面具人皱眉,小声说道:“总舵那边可是说了,天亮之前必须撤离,东海人厉害,查的太紧了,这个累赘可带不走。”</p>
里屋的人道:“过两个小时如果醒不过来,就杀了她好了,这种废物,垂慈之神不需要,我休息一会儿,你让最后一波人做准备吧。”</p>
小屋铁门关闭,面具人对着王维武和罗超说道:“你们两个,上衣脱掉,谁先来。”</p>
那女性的惨样,成了压倒王维武的最后一根稻草。</p>
“我们...我们回去再想想,之前给你们打的钱...我不要了。”</p>
没想到罗超却站了起来,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扣子。</p>
王维武震惊道:“罗超...你!”</p>
罗超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维武,我不想再等了。”</p>
他脱下了单薄的上衣,露出了满身的伤疤。</p>
烟头烫伤,缝针的裂痕,斑驳的淤青。</p>
这些伤痕出现在一个16岁的少年本该白净的皮肤上,看上去分外显眼。</p>
就连王维武也是第一次见到。</p>
12月的天气格外冰冷,罗超的身体微微颤抖。</p>
他指了指自己背上的疤痕。</p>
“这个...是我爸打的,他死前酗酒,每天都会打我一顿出气。这次打的最狠,伤口包在衣服里好了又烂,一个月才痊愈。”</p>
“这些,是被烫的烟头,最新那个是东哥烫的,最老的是我爸的女朋友烫的,每次我爸让她来照顾我,她就会偷偷用烟头烫我,因为她知道我不会说,而我不说,是因为说了只会被我爸再打一顿。”</p>
“这个缝针疤,是奶奶用剪刀戳的,因为她觉得我不是我爸亲生的,那时她还没湖涂。”</p>
“这几处淤青,是隔壁高中的家伙打的,就在上周。”</p>
“校外的混混,亲戚里的混蛋....”</p>
王维武已经说不出话了。</p>
眼前的一幕击穿了他的心理防线。</p>
罗超呼出一口浊气,在冷冽的夜风中飘散:</p>
“我每晚都想杀人,想杀很多很多人。但我也想好好活着,我需要奶奶活着才能用她的退休金吃饭....我也不想受了这么多苦,长大后一辈子都待在监狱.....维武,我和你不一样.....如果你害怕,我帮你去验证,我不想再等了。”</p>
他已经无所谓这些诡异的面具人有什么企图。</p>
如果没有这几天王维武来找他。</p>
罗超已经在计划怎么自杀了。</p>
阴谋也罢,机会也罢。</p>
成功了也好,死了也轻松。</p>
他只想搏一个机会,要么换一个活法,要么死。</p>
面具人突然鼓起了掌:“好!很好!垂慈之神最喜欢你这种人了,你想换个活法,垂慈之神就满足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