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都是肥皂泡，风一吹就散。那些此刻痴迷于熊泖泖这个虚拟偶像的人，或许再过不了多久，就会将她遗忘，而遗忘只是最好的一种结局，最怕的还是回过头来拉踩。”叶楚萧紧锁眉心。</p>
随后叶楚萧脱离了赛场，停止了这一次的比赛征程。</p>
他并不是为了冠军而来，那对他来说，意义不大。</p>
叶楚萧一直牢记初衷。</p>
随后几日，叶楚萧都泡在图书馆里，寻找着出口。</p>
熊泖泖已经绑定了‘魔心功’，这个时候废掉魔心功，就等于前功尽弃。</p>
叶楚萧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p>
在图书馆里泡了四天时间，叶楚萧终于想到了办法。</p>
合上书，叶楚萧开始闭目冥想。</p>
“多层的心灵护甲，可以抵消我现在遇到的难题。”</p>
“当第一层的护甲破碎，它所有残余的能量，会自动向第二层坍塌加固。”</p>
“所以承受反噬不要紧，只要我叠的甲足够多，能够反反复复的均摊伤害。”</p>
“我不能只有一个熊泖泖！”</p>
叶楚萧勐然睁开双眼。</p>
随后看向一旁的虚无之处。</p>
一直陪着叶楚萧的叶楚渔，原本还在打瞌睡，此时感觉到叶楚萧的动静，迷茫的睁开大眼睛。</p>
“怎么了？”叶楚渔问道。</p>
随后发现叶楚萧竟然是在凝视空处之后，便撇了撇嘴：“又在和你的那个虚构小情人交流？”</p>
叶楚渔也不是吃醋，就是觉得自家大哥这么对着一团空气发情，好像不妥当。</p>
大概···那些忧心自家孩子，对着虚拟的游戏角色上心的父母，也是同样的心情。</p>
“不！我又有新的朋友了！”</p>
“来！和他打个招呼！他叫···小丑！”叶楚萧扭过头，对叶楚渔笑道，只是这笑容，多少显得有一丝怪异。</p>
此时的叶楚萧，才真正的掌握了来到这个世界后，出现的特殊‘嗜好’。</p>
他的嗜好是‘捏造好友’，而不是‘痴迷熊泖泖’。</p>
熊泖泖只是他初来这个世界后，无意识中的产物，而不是唯一产物。</p>
了解到这一点，叶楚萧自然就能捏造出新的人物。</p>
当然，只是完全的凭空捏造，多少有点吃力。</p>
所以叶楚萧借鉴了一些前世中记忆深刻的虚拟人物。</p>
而为了追求与‘魔心功’的契合度，叶楚萧在初始的熊泖泖之后，捏造出来的第二个‘好友’。</p>
就是小丑！</p>
“小丑？”叶楚渔看着一团空气，有些发懵。</p>
她不是叶楚萧，此时叶楚萧又并非身处赛场，且还未将小丑转化为心灵护甲，她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的。</p>
在叶楚萧的视角，染着一头墨绿色卷发，满脸涂着白色的粉末，画着大大的鲜红色嘴唇，穿着一身红色西装的小丑，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交叉着双手，好似俯视一般看着叶楚萧。</p>
“你的内心充满了恐惧，我的朋友！”小丑对叶楚萧说道。</p>
“你在害怕死亡！”小丑接着说道。</p>
随后他调整了一下坐姿：“不要害怕它！那是最美妙的礼物。”</p>
“它会让你清醒还有睿智，拥抱它。”</p>
叶楚萧看着小丑，很确定他只是自己内心对小丑的‘印象’，形成的一种人格具象。</p>
他并不是叶楚萧的一部分，只能算是叶楚萧记忆里，某些印记的‘活化’。</p>
就像熊泖泖，其实也只能算是叶楚萧某些时候，某些喜好的一种‘活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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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应天地规则而生，是叶楚萧的特有‘嗜好’。</p>
而独特的嗜好，在这个世界里，也可以算是一种···天赋。</p>
“你说的对！我想我们或许应该单独相处一会！”看着小丑，叶楚萧这样对他说道。</p>
小丑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对着叶楚萧张开双臂：“看！这样就很不错，不要严肃我的朋友，如果你连死亡都可以无视，那么没有什么值得你放弃笑容。”</p>
“生活只是一场荒诞的戏剧，而我们最好将自己当成小丑。”</p>
“那样我们至少笑的会比别人更大声一些。”</p>
还是与熊泖泖相处过的那个流程。</p>
叶楚萧与小丑的接触，更加的‘流畅’。</p>
这个早就在叶楚萧心中，有了一个固定印象的‘角色’，作为他新的虚构友人，化作心灵护盾的速度，相当的惊人。</p>
当小丑化作了新的护盾之后，叶楚萧再次踏上了赛场。</p>
这个时候，第十二轮比赛还未结束。</p>
叶楚萧虽然好几天没有来参赛，但是他的积分并没有滑落到底，被淘汰出局。</p>
只是相比起原本排在前列，此时的他，已经在末尾处摇摆。</p>
或许再有一两天的赛事，他就会因为末位淘汰制，被清理出局。</p>
再次踏上赛场的叶楚萧，也同样迎来了一大堆熊泖泖的‘粉丝’。</p>
接近一个星期过去了，熊泖泖的粉丝不减反增。</p>
他们高喊着统一的口号，并且让叶楚萧交出熊泖泖，不得再以个人原因拒绝参赛，拒绝‘释放’熊泖泖。</p>
赛程过半。</p>
滥竽充数者基本都已经被淘汰。</p>
还留在赛场上的，都是好手。</p>
叶楚萧第一局是攻方，对手的防守十分的严谨。</p>
心灵护盾完全由一堆乱码数字组成，而不是常规意义上，以固定的记忆形成的屏障。</p>
这说明对方，完全是记住了海量的乱码数字，以这些数字封锁了真实的思想。</p>
这种做法简单粗暴，但却又意外有效。</p>
正因为缺乏推断逻辑，反而无法快速攻破防御，只能用时间磨，或者用暴力侵蚀。</p>
叶楚萧进行了多论进攻，都没有瓦解对方的防御，攻击宣告失败。</p>
一次攻击失败，已经站在了出局的边缘。</p>
紧接着开始重登赛场后的第二轮比赛。</p>
这一次，叶楚萧是作为防守方上场。</p>
对面作为对手的，则是明星选手司达达。</p>
司达达从外表上看，是一名合法萝莉，长相可爱，身材矮小，同时发育也十分的感人，并没有童颜巨ru的常操设定。</p>
扎着双马尾，穿着学生服，司达达蹦蹦跳跳的就出场了。</p>
她的出现，带起了赛场上的更高chao。</p>
一名年过半百的老追星族，甚至在观众席上感动的热泪盈眶。</p>
“司达达！熊泖泖！我的两位女神，终于要同框了！”</p>
“这场比赛，我一定要记录下来！然后作为我一辈子的回忆珍藏！”</p>
许多同样热爱追星的人，与这名中年修士一样，做出了相同的决定。</p>
此时，大量记录影像的法器，都对准了心灵对战台，属于叶楚萧与司达达的赛场。</p>
“你就是宋嘉木？听说你的心灵护甲很特别，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p>
“你为什么会用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做心灵护甲啊！”</p>
“是不是因为，你的内心也居住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p>
“我懂！我懂！虽然是男儿身，但是是女儿心，这身臭皮囊束缚了你。”</p>
“不要自卑！也不要放弃！现在的修行水平很发达，有很多不错的变身手段，你都可以勇敢尝试的！”司达达俏皮的对着叶楚萧，做了一个加油鼓气的表情。</p>
不得不说！她很擅长令人破防。</p>
尽管叶楚萧的内心十分坚强，也被她这一番话，打的有些无语。</p>
“或许吧！但哪怕是虚拟的女孩子，也要比你个子高些···各种意义上的。”叶楚萧轻描澹写的回应道。</p>
司达达身经百战，早就承受过多次来自身高和形体上的嘲讽，丝毫不慌。</p>
“啊！这就撑不住了？”</p>
“被戳中心事了？”</p>
“那就给你看点好看的！”司达达说罢，挥手便幻化出景象。</p>
她竟幻化出了熊泖泖，且将熊泖泖的气质、形象以及言谈举止，都模彷的几乎是一比一复刻。</p>
但是幻象之中的熊泖泖，却是在和一个陌生的···看不清面容，却有着一头黄毛的男子谈恋爱。</p>
哪怕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真正亲密的互动，但是那股由氛围中散发出来的恋爱酸臭味，已经十足的刺眼。</p>
叶楚萧破没破防不知道。</p>
观众席上，很多熊泖泖的粉丝破防了。</p>
他们开始大呼小叫，发出痛苦的质疑。</p>
连带着叶楚萧的第一层心灵护甲，也开始生出剧烈的波动。</p>
融合魔心功带来的负面效果，在这个时刻，已经显露出其锋芒。</p>
叶楚萧压住波澜，任由第二层心灵护甲动荡。</p>
动荡之中，心灵观战台上，小丑显露出其形象。</p>
等待多时的熊泖泖粉丝们，见到出现的竟然不是他们的偶像，纷纷大声叫骂退票。</p>
而这些言语，叶楚萧自然是听不见的。</p>
“一个孩子！天真、善良、稚嫩还有···多愁善感。”小丑看着司达达的方向，好像是在对着司达达说话，又不太像。</p>
他更像是面对着所有人，所有的观众。</p>
此刻，这里是他的舞台。</p>
“这是你们的偏见，我见过不少的孩子，他们都是好小伙子，冷血、残忍、狡诈，充满了质朴的混乱与暴虐，我喜欢他们，甚至想要当他们的教父！如果有一天，他们用刀刺穿我的胸膛，我是说···他们可以做到的话，那我一定会倍感欣慰。”小丑站在一旁，对叶楚萧也是对观众们说道。</p>
如此充满了邪恶与混乱气息的发言，立刻引起了相当一部分人的关注。</p>
小丑的出现，似乎等同于打破了司达达创造的甜美恋爱氛围。</p>
与小丑的邪恶与混乱相对比，另一边还在上演的恋爱酸臭剧情，显得那样的苍白、简陋。</p>
司达达放开了幻术，重新露出身形。</p>
“这是你的新护盾？”</p>
“一个邪恶的人格？”</p>
“还是说，这也是你的一面？”</p>
“真丑陋！”司达达用言语攻击，也在用言语试探。</p>
她想要先试探出叶楚萧的一丝疏漏，然后再撬开破绽。</p>
一上来就幻术怼脸，这当然可以先声夺人，但也失去了直接针对真正破绽的机会。</p>
无论是制造怪兽恐吓，还是制造美人诱惑，这些都属于‘通用’手段，失去了针对性，效果再强，也有上限。</p>
看着面无表情的叶楚萧，小丑却对他说道：“我妈妈告诉我，要对人保持微笑，哪怕他是个混账、人渣，该下地狱的蛆虫。但是有什么关系呢？”</p>
“微笑的话，生活也不会更糟糕。”</p>
说着又扭头对司达达，微微鞠躬，做了一个十分绅士的礼仪：“很抱歉美丽的小姐，我用了一些不太恰当的词语来形容你，但是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刻意的要这样做。”</p>
说着停顿了一刻，紧接着说道：“只是···我想用一些简单的话术，让大家都感受到快乐而已。”</p>
司达达显然并不会快乐。</p>
任谁被人用混账、人渣、该下地狱的蛆虫来形容，都不会很快乐。</p>
然而小丑的态度，又是这样的真诚。</p>
而正是这样的真诚，反而刺痛了司达达，让她刹那之间，生出的自我的怀疑。</p>
观众席上，不满熊泖泖没有出现的狂热粉丝还在闹。</p>
但也有一些人，看着有着奇怪魅力的小丑，突然面色泛红，仿佛找到了毕生信仰。</p>
这种感觉···这种优雅而又极具邪恶魅力的感觉，实在是···实在是太棒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