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冷水从知鸢头顶浇到心底,她揪着宋意钦袖管的手收了回来,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她的手指渐渐收拢,指甲的锋利在娇嫩的皮肤上形成几道浅痕。
宋意钦依旧那样低头刷着手机屏幕,并没有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
“为什么,没必要啊?”
知鸢还抱有一丝幻想,尽量控制自己的声线,不让尾部的颤音出现的那么明显。
想要再问一问他。
“毕业这东西很重要吗?我毕业的时候怎么都没人来?”
他自顾自的说着,知鸢咬着下唇将口中要说出的话,吞了回去。
三年前,宋意钦在英国毕业,那时她刚上大学,趁着暑假和家人借口说是去法国购物的。
家里人各种盯着她,确认她是真的到法国,生怕她跑了。
毕竟她跑了,谁去联姻呢?
于是她先飞到法国,在香榭丽舍大街逛了三天,终于逮到机会辗转去了英国,只为看一眼宋意钦的毕业典礼。
她没有让宋意钦发现自己,因为用什么方式出现在他身边呢?他会不会嫌自己烦?
他们当时又没什么关系。
少女心事,暴露在和自己感情没有那么好的丈夫面前,显得很荒谬。
所以知鸢并不想说。
如果让宋意钦知道了她那么喜欢他,那么造成负担而换来的爱,不是爱,是怜悯。
一段时间的沉寂后,宋意钦开始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
他抬起头来看向坐在一旁直愣愣发呆的知鸢,问了声。
知鸢就只是摇摇头道:“没事。”
但女人说没事就一定有事,宋意钦是不想再和她吵架或者闹什么别扭了。
他搭在桌面的手指画了几个圈后,把手抬到脸前掩唇轻咳了一声说:“我看了一下25号好像没有什么事情。”
“所以毕业典礼几点?”
“啊?”
知鸢听到他的话怔了下没有反应过来,意识到可能是那个意思后,她的声调的激动地发生了变化。
“你,你要来吗?”
宋意钦依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故意反问着,“不然呢。”
“一早就开始了!几点都行!”
知鸢哪里还顾得了这些,这一顿饭的时间里,她的心情过山车一样,但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她自是喜不自胜。
心底的喜悦已经不能靠理智去压抑,她扑通一下扎到了宋意钦怀里,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刚刚还酸楚的气氛,一下变得甜蜜。
但是很快,女孩冲动下的主动,就变成了窘迫的羞赧……
更过分的是宋意钦的双手就自然放在身侧,也没有去抱她,就像在享受这份主动。
知鸢低下头,用头发盖住自己发红的脸颊。
抓住身后的桌子一点点后错,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宋意钦搂住了她的腰……
小时候学校里调皮捣蛋的男生,惯喜欢欺负乖乖的女孩子。而这平常娇纵的女孩子,突然变得又乖又害羞,就更加有意思。
舞蹈生的腰较柔软,宋意钦一下下在她耳廓的轻吻,逼得她不得不向后仰着躲避。
“这几天别回学校了,晚上我回来,在家等我。”
身前人穷追不舍,还在故意逗她,知鸢被他弄得从耳后痒到心尖,还是故意轻屑着哦了声,想要扳回一城。
但男人一贯不能在某些事情上吃亏,宋意钦扶在她腰上的时候开始缓缓下移。
他欺身而上的姿势,要将知鸢按到餐桌上饱餐一顿。
“你就这态度啊,感觉好像不是很满意。”
手掌顺着臀线滑到了裙边徘徊,“谁让你起来这么晚,不然……”
这番带着危险气息的警告,让知鸢提起膝盖阻隔了他们二人过近的距离,“好了,你快走!”
这个“不然”,她是暂时无福消受了……
知鸢这几日在家里住了下来,宋意钦依旧行踪不定,但是每晚确实都有回家。
他们自那次后同房的次数不多,也没有那次那么激烈。红痕慢慢褪了后,知鸢搬回学校住了几天,准备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
那天的酒店事件,常明和路潇潇还没有忘,一见到她本尊就不停地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