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空间的裂缝越来越多。</p>
这些裂缝甚至会影响到了吕落和阳之间的战斗。</p>
吕落强行穿过一条裂缝，强大的撕扯力量，甚至扯碎了他的肩膀。</p>
不过吕落根本不在意，融合者的能量为他迅速修复了伤势。</p>
他的身体，除非是毁灭者的力量，不然任何伤势都可以在短时间修复。</p>
这样的吕落，如果放在普通人当中，几乎可以说是无敌的。</p>
“过瘾！”</p>
吕落舔了舔嘴角，他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嗜血。</p>
而对面的阳，则是有些伤感。</p>
女巨人形态的她，眼角有着泪晶，这是刚才和吕落能量碰撞之后，分泌的晶体。</p>
</p>
现在挂在她的脸上，就像是哭泣所带来的泪痕一样。</p>
“差不多该结束了，吕落！”</p>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p>
两人的拳头再次碰撞！</p>
这一次，双方谁都没有退让，也没有分开。</p>
吕落的骨头崩碎，阳的肌肉撕裂。</p>
两人一步不退，两股力量开始在这片空间里挣扎。</p>
强大的撕扯力，让空间都已经维持不住稳定。</p>
咔嚓！</p>
一块空间的碎片突然出现在吕落眼前。</p>
在他的感知中，这块碎片就像是一个光点一样，醒目，并且充满了危险。</p>
阳的目光也已经锁定在了这块空间碎片上，她有种不好的预感！</p>
“不好，空间要碎了！”</p>
空间崩塌是什么样的？</p>
以前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但这一次，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p>
吕落和阳所在的位置上，空间产生了一层层的凹陷。</p>
这种凹陷就像是一张白纸上，突然产生了反向的空洞。</p>
空间凹陷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在被这股碎裂的空间之力撕扯，吸收，吞噬。</p>
就连吕落和阳也不例外！</p>
“你会松手吗？”</p>
“你猜呢？”</p>
两人在这个时候打起了哑谜，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这个时候松手。</p>
他们之间的战斗，早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p>
即使堕入异空间，他们也要分个胜负出来！</p>
“死吧，阳!”</p>
吕落再次补上了一拳，原本就已经凹陷扭曲的空间，这一次彻底崩塌。</p>
一个可怕的空间黑洞出现在天空之上。</p>
随着空间黑洞的出现，之前散落的皇宫碎片，纷纷被吸入了空洞中。</p>
谷天峰和白墨见势不妙，立刻向后退去。</p>
“退后，所有人退后！”</p>
还好，空间黑洞距离人群比较远，在两个战神级高手得警示后，人们开始纷纷向后退去。</p>
不过他们也见证了历史。</p>
新帝国的皇宫，就这样被空间黑洞所吞噬掉。</p>
这场空间波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大概只有2分钟左右。</p>
但空间黑洞结束之后，它的下面已经没有了任何东西。</p>
皇宫，乃至皇宫周围的建筑，早已经拔地而起。</p>
一个巨大的坑洞遗留在地上，所有人看着脚下的坑洞，默然不语。</p>
皇宫，几乎可以说是新帝国的地标。</p>
而如今，已经灰飞烟灭了。</p>
“他们去了哪？”武夜姬看向谷天峰。</p>
如果是平时的话，谷天峰根本不会理会武夜姬，哪怕武夜姬是皇女，他也懒得和她说话。</p>
但今天不同，他也想要知道，这两人到底去了哪。</p>
“我也不知道，或许他们已经进入了异度空间。</p>
但我觉得，他们之间的战斗，并没有结束！”</p>
……</p>
西郊，倒吊海之下，美琪看着皇都的方向，默默低着头。</p>
她将双手握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祈祷的姿势。</p>
“吾主啊，您的愿望，就快要实现了。</p>
毁灭者，吞噬者都已经归位，您的降临，再也无人可以阻止！</p>
这个世界，将重新规整，一切，都将恢复到原初的状态。”</p>
美琪的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泪，这滴眼泪就像是开启某种大门的钥匙。</p>
美杜莎的眼泪，永远都不要小看！</p>
在这滴眼泪向上飘起，落入倒吊海中的时候，这片大海，终于震颤了。</p>
轰隆隆！</p>
巨浪滔天，翻天覆地！</p>
地下之城开始上浮，坐在王座上的美琪，也跟着城市一起向上飘去。</p>
这一刻，第十使徒，末日之蛇美琪，终于解开了自己的所有封印。</p>
她，将出现在世人的面前！</p>
“这一刻，我已经等待了千年时间，终于到来了！”</p>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浮空城外，利维坦略显深沉的看了一眼浮空城。</p>
他和美琪的状态不一样，美琪是彻底掌控了倒吊海，掌控了海底世界。</p>
并且以此培育了大量的部下，异种，甚至是8阶使徒容器。</p>
可他在天空中，只是孤身一人。</p>
他也解脱了封印，但也就只是简单的解脱封印而已。</p>
他做不到像美琪那样，将浮空城据为己有。</p>
这和天赋有关，也和各自的成长，经历，机遇有关系。</p>
既然做不到，那就只能放弃了。</p>
这很可惜，但他也没有办法！</p>
“算了！时间不够了。”</p>
利维坦的身体开始膨胀，1米，10米，1000米，1万米。</p>
巨大的身体，一直膨胀到将近100公里的程度，才堪堪停下。</p>
天帷巨兽，何为天维？</p>
就像是天上的帷幕一样，利维坦的身躯，他的阴影，几乎可以笼罩整个废土联盟。</p>
……</p>
在利维坦出现之后，墙内的高手已经有所察觉。</p>
卢小甜站在第五高墙上，手指微微颤抖！</p>
她的脚下，不仅仅是耸立的高墙，还有波涛汹涌的海浪！</p>
倒吊海，已经被美琪彻底抽出，卢小甜需要面对的，已经不仅仅是对于墙外的恐惧。</p>
还有第十使徒，末日之蛇！</p>
“这一天，到来的有点快啊！感觉自己都没准备好。”</p>
卢小甜自嘲的笑了笑，她的身后，所有的异种化形部下，早已严阵以待。</p>
他们齐齐喊道：</p>
“主人！”</p>
卢小甜轻轻挥手：</p>
“触发！”</p>
说完，她便率先化为黑炎战马，也就是完全体的梦魇形态，踏空而去。</p>
而在她的身后，无数的异种跟随左右。</p>
他们，就是异种的抗争。</p>
使徒确实是异种，但使徒，不可能永远凌驾于异种之上。</p>
……</p>
异度空间里，吕落和阳的拳头逐渐分开。</p>
他们互相看着对面，打到了这个地步，两人都已经伤痕累累。</p>
普通的伤势吕落还可以用融合者去恢复，但毁灭之力造成的伤害，任何方法都不能补救。</p>
“吕落，你猜猜我们谁会死呢？”</p>
到了这里，两人之间的战斗节奏，不约而同的缓和了下来。</p>
这里没有空气，没有水分，没有能量。</p>
一片虚无的状态下，就要看谁能够支持到最后了。</p>
“我猜是你！”</p>
吕落一点都不含糊，他的双眼已经焦黑，身体缺失了大量的部位。</p>
手臂，胸口，背部，腿部，都有缺位，就连那条粗壮的尾巴，和头上的魔角，都已经彻底断裂了。</p>
可即使如此惨烈的状态，吕落的精神依然饱满。</p>
他的意志如同烈火与熔岩，充满了战意。</p>
并且吕落相信，如果一直打下去的话，获胜的人，一定是自己。</p>
“你还是那么昂扬，那么的有自信啊，吕落。”</p>
“是啊，年轻人没有自信，还叫年轻人吗？入土为安吧。”</p>
吕落精神抖擞的样子，和阳略显颓废的状态，形成了很强烈的反差。</p>
阳扫视了一下周围虚无的环境，最后将自己的目光移向吕落：</p>
“吕落，这里，它应该感觉不到了吧？”</p>
原本的激烈，愤怒，还有强烈的战意，都在阳的这一句话下，消散的无影无踪。</p>
吕落之前狂热的表情，也在此时冷却下来。</p>
他重新恢复了平静，没有眼球的双眼，同样看向了阳：</p>
“嗯，这里它感知不到的。”</p>
他们两人口中的它，到底是什么，或许只有他们两个知道。</p>
阳微微点头，身上的生机，也随着她的战意在消散。</p>
“吕落，我要死了。”</p>
“我知道。”</p>
“你真是厉害啊，原本我以为，这件事情需要我亲自来做的。</p>
没想到，你居然可以走到这一步。”</p>
“那是必须的，我可是序列S-00-无信者。”</p>
吕落对自己伸出了一个大母猪，不知道是在劝慰阳，还是在吹嘘自己。</p>
阳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很欢快。</p>
“可惜了诺亚，我没有完成对他的承诺，如果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就好了。”</p>
吕落沉默了一下，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p>
但对于当事人来说，这就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了。</p>
时值此刻，吕落也只能的安抚道：</p>
“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p>
“真的吗？”</p>
“真的，你永远都可以相信我。</p>
皇帝五七一，是你杀死的吗？”</p>
吕落对于皇帝，还是有一定怨念的，毕竟他是武邑，武夜姬，武骊姬的父亲。</p>
不管这个父亲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p>
吕落觉得，自己都应该给自己的盟友一个交代。</p>
如果五七一真的是阳所杀死的，那阳死在他手里，也算给了三个女人一个交代。</p>
可如果不是阳的话，吕落也不想冤枉对方。</p>
这是一个很可笑的原则，但到了这个时候，吕落真的不愿意再去欺骗了。</p>
因为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力。</p>
哪怕真相是残酷的。</p>
“皇帝五七一？呵呵，你感觉我有能力杀死他吗？</p>
我当时的状态，那么的虚弱，就算是加上诺亚，也没有办法和战神级的高手争锋。</p>
相反，我是靠着他的身体，才恢复大部分力量的。”</p>
阳的话，让吕落十分诧异，如果五七一不是阳杀死的，也不是凹凸杀死，那他是怎么死的？</p>
难道……</p>
“皇帝陛下，是怎么死？”</p>
吕落的表情有些异样，阳很敏锐，所以他捕捉到了吕落表情上的不对劲。</p>
“呵呵，吕落你应该感觉到了吧。”</p>
“是它杀死的吗？”</p>
“是啊，是它杀死的，它的一切，都是毒药。</p>
我们越是强大，其实就中毒越深。”</p>
“是吃吗？”吕落说了一个有些奇怪的说法。</p>
不过这个说法，却得到了阳的认可。</p>
“吃吗？这个说法倒也算准确，吕落，你是从什么时候感受到它的？</p>
而且，我们两个口中的它，真的是一个它吗？”</p>
阳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但吕落却非常明白其中的意思。</p>
至于感受到它的存在，应该就是吕落在接受美琪的力量，感受意志初生的那个时候了。</p>
那种感觉强烈无比，如果不是无信者。</p>
吕落也许就会沉沦在力量的深渊里，永远无法自拔，变成美琪和它的奴隶。</p>
但还好，无信者拯救了他，也让他感觉到了它的存在。</p>
“感受到它的时间？我觉得应该是之前美琪将我带到倒吊海的时候。</p>
我感受到了你们作为原初意志的诞生。”</p>
“使徒的诞生吗……这种方式，确实是感知到它的一种途径。”</p>
吕落微微点头，两人又一次的沉默下来。</p>
他们的沉默不是单纯的沉默，在沉默的过程中，吕落和阳的躯体，也在不断崩解着。</p>
他们身体里的能量越发减少。</p>
似乎再过一会，连最基本的形态都要维持不住了。</p>
吕落重新抬起头，看向对方：</p>
“阳，可以和我说说它么？它的名字，它的特性，以及它的存在？</p>
它应该是有名字的吧？为什么要用它来称呼呢？”</p>
阳点了点头，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让她的头发瞬间化为飞灰，消散在空气中。</p>
阳苦笑了一下，想要抓住头发，又摇了摇头，放弃了。</p>
“看来，我的时间不多了啊！</p>
关于它的存在，是十分特殊的。</p>
它的名字有很多，世界意志，原初之影，序列归零者等等。</p>
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但我们都知道，是它创造了我们。</p>
至于我们为什么不称呼它的名字，因为它是真正的不朽。”</p>
听到了这个词语，让吕落有些奇怪！</p>
“不朽？”</p>
“没错，不朽！”</p>
“什么是不朽？”</p>
“你可以猜猜，或者自己思考一下。”</p>
阳的提议，让吕落陷入了沉思。</p>
真正的不朽，到底是什么？</p>
生命的延续？不对，生命从来都不是不朽的。</p>
任何巨大的灾难，都会导致生命的灭绝。</p>
所以，生命永远都不是不朽的。</p>
既生命不是不朽的，那不朽是什么呢？</p>
世界意志，这个星球？</p>
不，星球也不是不朽的，不说大型星体撞击。</p>
黑洞，还有恒星不稳定性等等因素，就算是星体本身，也不是永恒不朽存在的。</p>
星体随时都有可能被破坏，毁灭。</p>
所以，星体也不是不朽的。</p>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p>
“这个问题，听起来很简单，可好像很难啊……”</p>
“呵呵，确实很难。”阳突然笑了起来。</p>
“我以前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没想明白，一直到我被封印，被封存在末日圆盘中长达2500年的时间，我才逐渐醒悟。”</p>
“2500年？不是1000年吗？”</p>
“你以为人类的历史，就只有1000年吗？</p>
新帝国建立以前，人类已经经历了好几个时代了。”</p>
吕落听到这里，才微微点头：</p>
“这样啊！”</p>
“不朽的解释简单，不朽就是不朽！”</p>
吕落表情顿时一滞，你搁这搁这呢？</p>
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p>
套娃？</p>
“额，阳大人，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p>
“不朽就是不朽，当它被人念起，被人使用，被人感知，被人铭记的时候，它就存在。”</p>
阳这次的答案，让吕落陷入了沉思。</p>
被人念起？也就是说，被人想起，或者思考到名字的时候，它就存在？</p>
被人感知？有人感觉到它的时候，它就存在？</p>
被人使用？这就更多了。</p>
被人铭记？如果历史中有它的记录，那它就会永远存在？</p>
这样的存在，确实可以称之为不朽。</p>
“我大概明白一些了……”</p>
“不朽就是不朽，它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它在成长，它在滋养滋生。</p>
它在吞噬一切，而它的下一个目标，很抱歉，我没有办法说出来。</p>
因为我一旦说出来，即使隔着虚空，它也可以感知到我。</p>
但我想，它的目的，你已经知道了。</p>
吕落，你很聪明，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p>
阳的提醒很重要，吕落已经明白过来了她的意思。</p>
“前辈，我知道了，谢谢。”</p>
“不用谢，我们也不过是被创造出来的工具，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它的意志。</p>
你们只是它的猎物而已，没有任何的办法破局。</p>
至少我还没有想到破局的办法。</p>
很可惜啊！我这一身，一直都在遭受着它的控制。</p>
一直到觉醒了自己的情感，也没有能够摆脱它的束缚。</p>
吕落，带着我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吧！”</p>
说道这里的时候，阳的身体已经开始灰化，她的躯干变成了彻底的黑色能量。</p>
这是最纯正的毁灭之力。</p>
吕落轻轻触碰这股毁灭的力量，黑色立刻钻入他的身体里。</p>
开始破坏他的一切组织。</p>
吕落头部，身体，四肢，一点点的粉碎。</p>
所有的能量都在这一刻被抽取。</p>
之前吕落储备的能量，也在瞬间被释放。</p>
末日圆盘在吕落的身后被展开，毁灭之力如同洪流一般，缓缓扩大，膨胀。</p>
变成了巨大能量海啸，彻底淹没了这片异度空间。</p>
但很快，一个能量的源头，顺着吕落消散的地方，逐渐流入了末日圆环的中央。</p>
然后随着末日圆盘的转动，一点点的流入黄金十二轮的序列位置。</p>
序列S-01-毁灭者！</p>
效果：毁灭！</p>
介绍：毁灭一切！</p>
简单而直白的介绍，证明了这个序列的强度。</p>
但此时的吕落，已经感知不到这一切了。</p>
他只能随着能量的转动，静静等待，一直等待！</p>
这一等，在异度空间里，就是百年！</p>
……</p>
空间内的百年，在空间之外，时间只过去了1分多钟。</p>
超凡者联军略显茫然的看着皇都废墟，皇宫已经没有了，吕落也没有了，皇帝也没有了。</p>
他们现在站在这里，能够做些什么？</p>
发呆吗？</p>
“总长，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p>
“准备安抚群众吧。”</p>
谷天峰也很无奈，刚才的空间碎片，毫无方向可言，连追踪都做不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