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听着。”</p>

“师父去找掏耳朵的，这就给你把声虫挖出来！”</p>

小僵尸突然变得好积极。</p>

上到二楼，平时屋内的一切都变得很吵闹，风无理静静听着他们的声音。</p>

但是忽然，有一道跟其他死物不一样活跃的声音，被他接收到。</p>

[还没被发现，真是太蠢了，现在还没发现我在这里。]</p>

[咦，小徒弟突然开房门干嘛？]</p>

[这个家伙走过来干嘛？]</p>

[怎么回事，他把我拿起来干嘛？]</p>

房间外，王西楼把脑袋探了过来，好奇地问：“你进我房间干什么？”</p>

风无理拿起她那台旧手机，扬了扬：</p>

“你不是还有很多照片在里面吗？我帮你看看能不能修好。”</p>

“还能修好吗？”王西楼有些期待。</p>

“试一下。”</p>

[原来只是修手机，还以为发现我是无名了]</p>

风无理看着这台旧得有点离奇的手机，打开之后，看了看时间——1997.9.17。</p>

原来如此，那一切都对得上了。</p>

人有九影，第九影，无名。</p>

时间系灵缠——兆载永劫</p>

她躲到了过去，所以他们都没发现。</p>

王西楼让他出来给他抓声虫。</p>

他随手把老人机放在袋子里。</p>

王西楼坐在客厅沙发上，双腿并着，女仆小狐狸下去做饭去了。</p>

风无理躺在沙发上，脑袋枕在王西楼大腿上，柔软带着一丝冰凉。</p>

“你身体真冰。”</p>

“僵尸不冰还热乎不成。”</p>

动作特别轻柔，手指的触感也是凉凉的，风无理看着关掉的电视屏幕上倒映的脸，十几年没有变过的容颜，正一脸认真地低头给他把耳朵里的声虫挑出来。</p>

忽然就想起来，零几年的夏天晚上，屋里还没装空调，他热得睡不着，出了客厅发现王西楼在看电视，王西楼就招他过去，让他躺在沙发上，脑袋枕在她大腿上。</p>

“贴着师父凉快多了吧？”</p>

她笑着拿扇子给他扇着风，听着电视声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p>

师父的花永远不会落，他已不再是小孩子了。</p>

“王西楼，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p>

“不能再问师父奇奇怪怪的事情。”</p>

“如果以后我老死了，你会不会很难过？”</p>

王西楼沉默了很久，风无理甚至以为时间静止了，直到外边老街有人路过，跟老街的住户打招呼，声音传到这里。</p>

墙上的挂钟卡卡卡地跳动着，楼下老街有个孩童在哭闹，坐在路边的老头便坏笑。</p>

“不准说这些了，师父都要难受死了。”</p>

[不准说这些了，师父都要难受死了]</p>

原来声虫能听到的，不是只有心口不一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