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是有代价的，灿金色的夏天确实让人回味，但是晒的要死就遭罪了，阴天好啊，阴天凉爽，这家伙肯定没给她胳膊和脸涂防晒。</p>

旁边有车经过，嗖的一声，看向天边和远处，视线拉大后，又觉得他们在这座城里慢悠悠的。</p>

女生一脸认真开着小绵羊，身后的男孩子抱着前者的腰肢。</p>

旁边经过一辆公交。</p>

有那么一瞬，公交车上镜子倒映出来的镜像，里面的一男一女跟现实里位置交唤了。</p>

是女孩子贴在少年的背上。</p>

但也只有一瞬，随着公交车驶过，现实还是现实。</p>

像约会一样呢！</p>

“欸！你以后还读大学吗？”</p>

“什么？听不清！”</p>

“我说，你以后，还读大学吗？！”</p>

“不是说了我要考郡沙大学吗？”他说话很轻，但是身后的姜闹听得清清楚楚。</p>

“哦！”</p>

过了会儿，她又说：“我以为你会进深山老林，然后一辈子不出来了！”</p>

“哪里还有深山老林，都被开发成景区了，不少老妖怪回家还要买门票。”</p>

“哈，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p>

她还真怕以后有一天，这家伙白日飞升，脑后有一轮金阳，金光普照，一脸慈悲地跟她说：“地狱不空，誓不成家，姜施主，就此别过吧。”</p>

开了大概快两个小时，周围高楼逐渐少了，房屋都变得低矮，跟老街那边差不多，空中的黑色缆线密集错乱，如蛛网勾连，电线杆上贴满广告，钻水井的，寻人的，还有重金求子的，停在路边的三轮车上装满季节水果，更多是在路边地面放上一张剪开铺平的尿素袋，摆上蔬果瓜菜，两边路都摆满了，树荫下树荫外都是，行人走走停停，挑挑拣拣。</p>

声音嘈杂，气味也令人心情复杂。</p>

“西瓜，大西瓜，肉甜，少籽，大西瓜！”</p>

三轮车上的喇叭一遍遍地放着。</p>

后面的路要步行进山，风无理把车停在路边，给车锁上后示意姜闹跟上。</p>

“西瓜，大西瓜……”</p>

姜闹凑了过来，嘻嘻一笑，声音跟喇叭重合在一起：“肉甜，少籽，大西瓜！”</p>

风无理也跟着笑了起来。</p>

他抄的是近路，打算从后山进去，但是路就没那么好走了。</p>

走着走着阶梯会变得特别陡，甚至是几块横七竖八的石块搭在那里，落脚都不好落，这还好，有时候甚至路都没有，这是过去乡民进山砍柴的路，现在估计都没人走了。</p>

以前风无理几个纵跃就过去了。</p>

现在的‘风无理’也是几个纵跃过去……</p>

大概走了有三分之一的山路，前面的路不好走，让姜闹过来坐会儿。</p>

林间的树跟城市的绿化树不一样，长得都很高，为了争夺阳光，拼命伸展枝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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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姜闹背着的包里取出一瓶水，喝了起来，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发丝黏在脸上黏湖湖的，他还未平复心肺的难受，尽管时刻告诉自己现在是一个普通人，但偶尔还是会感到惊奇。</p>

什么垃圾？</p>

这才几步路？</p>

歇了会儿，重新赶路。</p>

走到半山，路被一颗倒下的青苍老树拦断。</p>

密林里的光是从叶间缝隙点点地照进来，像拉起了窗帘的午后房间，这颗老树起码几百年了吧，它倒下后密林的天空就漏了一大片出来，看起来就是天塌了，粗大的树干横在山路上，像是阻止来人前进。</p>

风无理让姜闹把它抬走，以免后来人过不了，或是山上的人下去不方便。</p>

姜闹那叫一个积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