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入感很强,葛保姆原本的梦想是做高中老师,现在拳头已经硬了。
然而这没有什么好说的,大家又去翻下一张便签。
【好不容易结果出来了,外面还在下雨,这个臭混蛋却不知道跑去哪里玩,心可真大。
我想死绘丈夫了。】
便签上的字有点模糊,像是被水打湿的痕迹。
绘予辰解释:“当天是高考录取结果出来的日子,我一直守在电脑前,很激动,但是绘丈夫却不知道和他的朋友去哪个游戏厅玩了,我想出去找他,但是没带伞,便签被水打湿了,所以字迹有点看不清。”
言柏是典型的直男思维,当即不由感叹:“虽然绘丈夫这人不怎么样,但是这便签好有少女心,高中时候怎么没有女生这么对我?果然注定是母胎单身的命。”
绘予辰眉眼弯弯,露出很憧憬的可爱表情:“是啊,我和绘丈夫一直很相爱。”
其实葛毓心里还是有点疑惑的,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她总觉得绘贤妻的角色有点古怪:“你其实知道凶手是谁吧?”
如果绘贤妻只是单纯的NPC的话,她这个人设未免有一点鸡肋。
葛毓心知她不会回答,然而没想到,绘贤妻大大方方地点了下头,轻柔地说:“我知道。”
不等葛毓惊讶地睁大眼睛,站在对面的女生已经望进她的眼睛里。
头顶上是十年前的老旧灯管,位于白炽灯下时还能感觉到炽热的温度,而绘予辰的眼瞳映出小小的光影,澄澈透明,也像是两瓣清澈的琉璃灯盏。
绘予辰说:“葛保姆,凶手就是你啊。”
几乎是为了回应绘予辰的话,下一秒就传来言牛郎激动的叫声,差点没在情急之下骂出违背人设的脏话:“葛保姆,你跟绘贤妻有仇啊,是不是因爱生恨就杀了她老公?”
最后一张便签上写了密密麻麻的字迹,不需要绘贤妻多做解释,就算是最笨的言牛郎也能懂。
【最近有个女人给绘丈夫来了信,肯定是情书,有人想抢走我最爱的老公!我偷偷看了眼发信人的名字——葛保姆。
离开我老公,快!】
绘贤妻确实是知无不言,不需要旁人过多询问,就自发地补充清楚前因后果:“大学毕业后,我和绘丈夫结了婚,可幸福的生活中也有不愉快。绘丈夫小时候有个青梅,嫌贫爱富不说,还抛弃掉了我老公这个穷小子,现在却专门为绘丈夫来到城里打工,天天来找我的老公。”
为了保卫美满的婚姻,绘贤妻自然想要让葛保姆别再有机会亲近绘丈夫。
再联想起游戏最开始时候播放的监控视频,那个穿着长裤的女性就是葛保姆,虽然她自称只是从乡下来城里打工赚钱,但是这理由难以让人信服。既然能直接找上绘丈夫的家门,还和绘贤妻起了争执,更是能说明两个人的情敌关系。
不然的话,一个普通的乡下女生不嫁人生子,为什么还要不远万里跑到城里来?
言牛郎觉得这条逻辑线已经很清晰了,然而葛保姆看上去却火气更大:“我才没惦记过绘贤妻的老公,进城打工?废话,那当然是因为城里能挣到更多钱啊。还有,我根本就没和绘丈夫处过,他自导自演和我谈恋爱吧。绘丈夫小时候连擤鼻涕都直接甩在地上,我可是村里一枝花,怎么可能看上这么一个邋遢男?”
这话完全说服不了言牛郎,他啧了一声:“你是因为绘丈夫现在开不了口,所以编谎话来掩盖你破坏别人婚姻,当小三的事实吗?”
葛毓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男团的年轻爱豆今天不怀疑别人,已经认准葛保姆就是女巫。然而她不是言柏,脑子并不是空空的纯白一片,索性直接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好,就当你说的话是对的,我小时候看不起他觉得跟他没前途,长大后却后悔了,为讨好绘丈夫想求他包养,这才来到城里打工,还做了他和绘贤妻婚姻的第三者。”
承认就好。
言牛郎洋洋得意,只觉得自己料事如神,以后可以改名言尔摩斯。
没想到,葛毓下句话却转折道:“那既然我现在是绘丈夫养的,就说明他其实是我的经济支柱,我怎么可能会杀他?这和逻辑不符。”
言牛郎蒙了,他高中没毕业就去当爱豆,当然连逻辑学最基本的反证法都不太明白。
绘予辰在旁边听得倒是津津有味,每个角色只有自己的故事线,而在绘贤妻的视角里,绘丈夫确实称葛保姆是个肤浅拜金的恶毒村花,但是这角度也是片面狭隘的,她只能通过证据和谈话,来挖掘出旁人对同样事件的另一种解释。
几个人争执不休的时候,时崇迹却不留痕迹地收掉桌面上剩余的两张便签,偏离了镜头聚焦的主场。
也是因此,当时登山冷不丁开口的时候,几个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翻开了门口的丝绒地毯,下面是灰黑色的凌乱脚印,很显然并不属于女性。
“绘贤妻,”时登山第一次主动介入主线剧情,“你邀请过言牛郎来自己的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