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婳不解地抬头,满眼的疑惑不似作伪。
江予白贴近她耳朵,笑声沉沉地调侃,“昨天不是还说鞋柜太硬,每次坐都不舒服?”
黎婳羞得满面通红。
江予白还不知进退,声音暗哑暧昧,“婳婳,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是解释,还是挑逗?
黎婳捏了他胳膊一下,嗔道:“别说了。”
江予白也不躲,还附耳低声诱她,“你想包-养我了,还不让说?”
这男人床下斯斯文文的,床上尽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让黎婳脸红耳赤。
见她脸红,他就笑了,笑得那尖尖的喉结跟着上下滚动,分外性感撩人。
黎婳撕开脸上的面膜一丢,恼羞成怒地朝他的喉结啃了一口。
江予白避之不及,被啃得又是一笑。
他抬手撩起她垂散在肩上的青丝把玩,他偏过脑袋,在展露出的雪白脖颈咬了口。
黎婳痒得脖子一缩,笑着嗔道:“你属狗啊?”
江予白笑眼亮亮的,“以牙还牙不是?”
黎婳笑他才回国没几年就越发像个资本家了,竟还在床上与她锱铢必较,一点便宜也不让占。
一来二去间,两人又亲在了一起,黎婳情不自禁地双手缠上对方的脖子。
对方却兴意阑珊地退开,“今天很累。”
真是欲擒故纵的高手,将她玩得游刃有余,黎婳眉头轻蹙,朝他胸口一推,便将人放倒。
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俯视着她的男人,指尖勾缠着他睡衣上的系带,故意冷着脸质问道:“出差了这么多天,有没想我?”
江予白凝着他身上的女人。
她身材高挑,身型偏瘦,轻薄的睡裙勾勒出妖娆的曲线,乌黑光泽的长发披散下来,更衬得那瓷白细腻的皮肤如同精细打磨过的羊脂玉。
江予白的手不由自主地扶上她的小细腰,眼不眨地盯着她,“怎么没有?”
他的表情还是那样的冷静,然而黎婳却捕捉到她刚刚撩头发时,他眼里一瞬暗光浮动。
她唇角勾起浅笑,慢慢俯下身去。
江予白的呼吸声逐渐紊乱,握在她身上的手越发不知轻重。
他蓦地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把她胡闹的双手反扣在头顶。
灼热的气息犹如烈火在黎婳的肌肤上蔓延,耳边萦绕着他粗重低沉的呼吸声。
落在脖间的吻犹如窗外细细密密的春雨。
他温柔又贪婪地对她进行了掠夺。
黎婳最喜欢得就是他这副明明不想,却又受不住她引诱,逐渐失控的模样。
就像是那一望无际的海平面,看似无风无浪,深处却是暗潮翻涌,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形成吞噬一切的海啸。
窗外的雨声渐大。
这场春雨,愈演愈烈,直至夜深。
黎婳沉沉地睡去。
……
听见枕边人发出均匀清浅的呼吸声,江予白睁开眼。
昏暗中深邃的眸子,退去情-欲,眼神幽暗,犹如深藏在海底的一抹光,令人无法揣测。
他起身披上睡袍,戴上眼镜,离开了卧室。
穿戴整齐的他又恢复成那斯文儒雅的模样,他一边走一边翻阅手机消息,浏览的目光冷静无波澜,唯有眼角还残留着淡淡的桃色。
【老板,徐志平把合同发过来了】
他走进书房,关上门,打通了发消息人的电话,“通知姜媛,明早拉相关部门开会过审,中标通知一放,就签合同。”
声音还是那个清润的声音,只是透着上位者的强势,全然没有与黎婳说话时的柔情。
对方:“好的,老板,对了,黎浩明已经回桐城去了,徐志平口风很紧,他没套到话。”
江予白并不意外,也不担心,“这事你做得很漂亮。”
他指得是掌握了徐志平把柄这件事。
黎家已经垄断这个市场近十年了,想要进军这个市场势必与他们对抗,为了打开突破口,江予白让心腹潜伏了两年,才控制了徐志平这至关重要的人物。
对方:“多谢老板夸奖,接下来什么安排?”
江予白:“继续待徐志平身边,尽快拿到供应商名录。”
棋已入局,就看对手如何接招。
他走到窗台前,拉开厚重的帘子,黑暗充斥着双眼。
沉沉的夜,就像是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至,来时大雨瓢泼,去时万物革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