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都在这儿了？”史索特催马走进边上的马厩。马槽中只铺着一层干草，靠在一起摆着三个襁褓，三个婴儿在其中瘪着脸哭号不止。</p>

见史索特进来，靠坐在边上的一个中年女混种人径直站起。人口官扬起鞭子向她狠狠抽去，一阵古怪的风却让他打偏了，鞭子后折，抽到了自己的马屁股上，马嘶叫一声，一下子跳了起来，把史索特掀了下去。</p>

女混种人响亮的笑了一声，皂色的母马正准备奋蹄狂奔，却又彷佛中了安抚术一般，莫名其妙地平静了下来。</p>

它放下前蹄，好像大惑不解似的眨眨眼，然后慢慢走到柯启尔旁边。</p>

涅塞转过头看着柯启尔，柯启尔摸摸母马的头。</p>

史索特骂骂咧咧地痛叫着，以查从他上方径直跨了过去。</p>

真不知道恶魔对这些人的视力做了什么手脚，史索特好像没看到脸上迈过的以查一样，只是在地上像个货真价实的蠢货般摸索着自己的帽子。两个手下带着很难掩饰的笑容前来搀扶。</p>

以查已经靠到了马厩边。</p>

“守物之子不是这其中的一个。我非常确定。”</p>

他向马厩内瞥了一眼——以防万一还伸出细线探了探，又摸了摸——便旁若无人地返回，对柯启尔说：“都是普通的人类幼体。再看一会儿吧。不行我就让他们到下个村子去。”</p>

“我们不要太强行干涉他们的自然活动吧？”柯启尔面带点古怪说。</p>

“哦。我以为天使什么都管呢。”</p>

“我还没有足够的位阶呃。不能什么都管。”柯启尔有些惭愧地回答，“再说，在他们这里，应该遵循一下他们的习惯和规则？”</p>

“随便你。”以查耸耸肩。</p>

“真的随便？”</p>

“真的随便。”</p>

适度的顾及柯启尔和涅塞的心情是绝对有必要的，他也对此做好了心理准备。</p>

他们应当团结一致，这样才能发挥最大智慧，共享最多情报——最好和他一致，实在不一致的话他可以妥协一点——反正都是小事，他相信已经和涅塞说的很明白了，柯启尔当然会懂他的。</p>

来时路上他再次进入了落月湖，把那颗变复之心通过湖水和诺洛儿传递给了沙利叶。明白了原理之后，这个清醒梦变得容易操作，不花多少功夫就召唤了出来。</p>

沙利叶对他们目前的行程没有评价，也没有提出下一笔交易，因此他们只需按原计划在这里寻找守物之子即可。</p>

</p>

这边史索特已经站起身。</p>

他咳嗽一声，威严彷佛清晨的胡茬重新回到他身上，人群的笑声立刻平息。</p>

史索特凑近马厩，也只看了一眼，便脸带厌烦地挥挥手，“带走。”便有两个手下挽起袖子上前准备捉起婴儿。女混种人前来阻拦，有人开始抽刀，以查打个响指，双方都忘记了这件事。</p>

“有人私藏，或者胆敢不配合没有？”</p>

波契的人口官板起脸，转过身问。</p>

“有一家有猫腻。”绑着头巾的青年尖笑一声——他的外号也正得于此，名叫“尖尖”。</p>

“我看他们是活够了。”尖尖说。</p>

“哦？哪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