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珍稀梦。”</p>

以查解释。“单循环实域打底，构建真实的环境。只有和我们意识强烈相关的部分发挥作用。因此可以做到你我共享，无明显法则痕迹，又让我们不能随意离开。这梦应该价值不菲。”</p>

他没有笑意的笑了一下。“我们并未睡着，所以这个梦应该也是清醒梦的一种。</p>

我还有一个假设：这个梦是双层。</p>

我们所在的梦是以我们为主体。还有一层梦境是以诺洛儿，或者维来德为主体。因此诺洛儿能以那种诚实的口吻说出自以为的经历，因为她也在梦里。”</p>

“那。”</p>

柯启尔用一个拳头抵住下巴，神色凝重。“造梦者，是想让我们做梦……”</p>

“必然是冲我们来的。不然，很难理解为什么对方要下这么大功夫。”</p>

以查向湖边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p>

“和我刚开始想的不一样，这不是偶尔撞进的一场没品玩笑。这个梦明确指向我们，为了向我们传递信息。或者示威。</p>

应该是这样没错。这么一来，诺洛儿背后的家伙是谁就水落石出了。</p>

知道我们要来这儿，还有这种能力能做出这样事，又对我们有了解的，显而易见只有他。”</p>

“呃……谁来着？”</p>

“沙利叶。”</p>

以查看他一眼，回避有可能产生的争辩，向前走去。</p>

柯启尔总把周围的家伙想的好些，尤其是亲自把他从零点带回的月之天使。加之没有阵营方面的问题，他对沙利叶的印象就更好了——好的超过了合理的程度。</p>

天使不愿相信合作中存在试探，各怀鬼胎，以及暗暗争夺谁才是上风的角力。以查将之称为“乐观者的不准确原理”。</p>

不过他也并不想纠正。</p>

“梦！是梦就好！那维来德……”</p>

柯启尔反应过来，抱着满是金发的脑袋跟在他后面一熘小跑。</p>

“我们得先醒来。”以查说。</p>

“怎么醒？”柯启尔捏自己的脸——并没有作用。</p>

“得让沙利叶自己善罢甘休。他已经抖了足够的威风。现在该告诉我们来意了。”</p>

……</p>

他们再次走至诺洛儿身前。</p>

水妖精干巴巴地躺在岸边的苔藓上，浑身通红，无力地摆动着尾巴尖，眼泪已经哭干了。</p>

“那这些伤痕都是真的。哎呀。”</p>

柯启尔忙蹲下为诺洛儿治疗。</p>

以查没有阻止。等水妖精恢复了点精神睁开眼睛，想要仰起脑袋的时候，他才按住她的额头。</p>

“唔咦。”</p>

诺洛儿微弱地挣扎。</p>

“你只是个信使。安静点。”</p>

以查打了个响指，把她固定不动。</p>

说起来，能快速明白这一点，还是因为他突然想起商量联系方式时沙利叶的提议。</p>

他说他们会相会于梦中。</p>

自称成为无羽者化身的月之天使果然具有各种神秘威能，竟然真的可以用这种神经兮兮的方式与他建立联络。</p>

想通这一点后，便大概知道了应该如何利用这种途径。</p>

不过，沙利叶对这个珍稀梦的载体竟然如此不挑剔。难道他没有更好的选择？诺洛儿任性妄为，差点坏了他的事。如果他们刚才击杀了诺洛儿，这场借着珍稀梦的联络恐怕就不能成功了。</p>

“我已知晓我在梦里。无羽者。”</p>

以查将精神聚集，想象正在与沙利叶对话，“我要醒来。你有何叮嘱？”</p>

诺洛儿闻声，神色一变。</p>

她身子一僵，大睁幽蓝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上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