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向他们传教？”</p>

涅塞摇摇头，“这里有诸多教派，却没有一个和无羽者和那些上古存在有关。</p>

我也不相信这些教徒三心二意，假意相信自己的教派，背地里却为你的信仰服务。</p>

起码我作为破灭教的使徒，没有因这个身份遭到任何刁难。”</p>

“公正合理。”</p>

安梅赛斯轻轻点头。“和你的推测一致。我确实是在这一代时，才接受到无羽者的暗示。”</p>

“什么暗示？”</p>

“我今天就打算向你慢慢说明，包括你那时问我的第二个问题。很高兴我们终于回到了这一点。”</p>

他目光深邃，望向浓雾无尽处。“不过谢谢你。让我回忆起了些愉快往事。</p>

实话说，我非常惊讶。你是恶魔，又是黑钥匙术士协会的高阶术士。竟然能对法外之法瑟莫兰的事务如此理解，是因为那个赏金猎人，薇妮？”</p>

“因为我自己。”涅塞回答。</p>

安梅赛斯看他一眼，平和地一笑。</p>

“跟我来。”</p>

他幽灵般转身，飘下悬崖间狭窄的阶梯。</p>

涅塞跟在他的后方，很快发现这里的狭窄小道环绕山壁，通向一些洞口，想来是通向矿洞的另外偏僻入口。</p>

“还记得你问我的第二个问题么？”安梅赛斯问。</p>

“我问你：无羽者的信徒在做什么。”</p>

“这一条道路，连接我们平时开采变复石的坑道。”安梅赛斯五世说。</p>

他们已停在一个矿洞的小平台前。“当然，这里还出产一些贵金属，用于和外界交易。这便是我在做的事情。我说过，无羽者的信徒自始至终，都在做同一件事情。”</p>

变复石是没有听说过的名字。</p>

“就是采矿？”涅塞怀疑地问。</p>

“别急。”安梅赛斯笑笑，向矿洞内行。</p>

坑道十分狭窄，也无光亮，只可容他们两并行，并未见到矿工。</p>

走了一段距离，眼前出现一个五米见方的向下大洞，其中露出昏黄的光，传出微弱人声。</p>

涅塞向下看去，只见原来他们所在的通道是在上面一层，大洞下面是真正的矿洞，工具和木质的支撑结构一应俱全。矿洞壁的狭缝处隐隐露出一种奇异的褐蓝紫三色结晶，三种色彩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排列，看上去像许多宝石化的小脸挤在一起。</p>

视野中虽没有矿工，但已经能听到讲话和干活的声音。</p>

“那就是变复石。”</p>

安梅赛斯指了指三色结晶，转过身，便带涅塞向外行去。“变复石是制造无羽者‘不可说合约’的材料。</p>

我偶然在一次开采中发现。那时我便知，这是无羽者的暗示。暗示我重拾我的使命。”</p>

他终于说到合约了。</p>

涅塞盯着安梅赛斯安稳如山的背影。“合约的内容到底是什么？”</p>

“我不能说。任何人都无法说出口。不然会立刻死去。死者则会飞灰湮灭。”</p>

“你也签订了合约？”涅塞心知他说的没错。</p>

“如果是普通的合约者。回答你这个问题便足以致死。因此才需要将无羽者之名彻底隐去。”安梅赛斯笑了笑，“不过我是‘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