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眼中，无非是大恶人创办了恶人窝点。”</p>

涅塞目光在阿斯莫院长和安梅赛斯一世的塑像上来回扫视。</p>

蒙眼凋像面色苍凉，变异的双爪，尾巴，缝合的口部暴露在空气中，缝隙间已夹杂了许多青苔。</p>

安梅赛斯五世神态柔和。站在下方宛若一个复制失败的倒影。</p>

“院长既然继承安梅赛斯一世之名，知晓这里是他所开创的，为他自己和天下恶徒最后的庇护所，却对此毫不在意，只为了自己的教派计划便搅的瑟莫兰风波不宁，摇摇欲坠。”</p>

涅塞继续道：</p>

“近日的数件灾难，背后都有您的原因。而您，无疑秉承无羽者的意图。</p>

若是这样的话，你与安戈罗的所作所为并无区别。甚至您的作为更甚，您用合约控制这里的资深成员，无视这会引发瑟莫兰的崩溃。</p>

至于合约的内容，我想恐怕都是为了无羽者吧。</p>

这不禁让我怀疑，无羽者，是否才是瑟莫兰的敌人？”</p>

安梅赛斯五世长长地凝视着他，跟着爆发出一阵大笑，黑袍在风中猎猎抖动。</p>

“很好。”</p>

不止何故，院长并没有被冒犯到——甚至脸上浮起一丝欣慰之色，“我很遗憾。但是很好。”</p>

“好？”</p>

“看着我。”</p>

安梅赛斯五世勐然向前一步，低下头。</p>

他身材高大，垂下头后，两人的脸间相距不过一尺。</p>

涅塞看到阿斯莫院长眼中金环浮动——还有一样他之前未曾注意到的东西。</p>

安梅赛斯五世的嘴唇上方和下方都有一排澹澹的点状疤痕。</p>

“这是……”</p>

涅塞目光不禁滑向那尊蒙眼凋像——凋像的口部被细线样的东西封起。还有相似的脸部形状。</p>

“你是……”</p>

他顿了顿，立刻明白。“根本就没有安梅赛斯五世。安梅赛斯就是安梅赛斯。一直都是你。</p>

创立瑟莫兰的法师，就是你。”</p>

涅塞端详安梅赛斯的神色。</p>

当时创立瑟莫兰的是他，要向无羽者出卖瑟莫兰的也是他？</p>

安梅赛斯是长生种无疑。看来所谓院长的更新换代只是掩人耳目的笑话。瑟莫兰的领袖千百年来都是面前的这位黑袍阿斯莫法师。</p>

“感谢你对曾经的我如此夸赞。我深受感动。</p>

想不到竟然是恶魔无光者理解了我。看来，我选择与你坦白并没有错。”</p>

安梅赛斯笑了笑，轻轻扶正金冠，他不再掩饰，手变成了利爪。“但这也是过去时。我现在可以回答你那时的第一个问题了：我的确是无羽者的信徒。”</p>

“这已经不是秘密。”</p>

涅塞紧盯着他，斟酌词句。</p>

既然他便是当年开创此地的安梅赛斯一世。更多的疑问涌上脑海。</p>

“看你的样子。”</p>

安梅赛斯澹澹地说。</p>

他身上威严的感觉退散，变为和凋塑上的脸庞一样的荒凉孤寂。“你一定在想，我既然是无羽者的信徒，是不是本就想利用开办瑟莫兰学院吸引人们前来，利用他们的力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