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我们这是入室抢劫。”涅塞说。</p>

“对。我要抢。”</p>

薇妮大喇喇向前，站在桌边示意，“现在你已经踏进门，不如就在旁边看着好了。”</p>

涅塞沉默走过。</p>

夜光石微明。照着桌上放着迪克斯的一沓文件。</p>

正是今天那篇有关安梅赛斯五世和无羽者的记录。他盯着它。</p>

“怎么？对这个有兴趣？拿起来翻一翻呗。”薇妮笑嘻嘻道，“我做主，你是从犯。”</p>

“我确实够冒犯的。”</p>

涅塞站在原地没有动。</p>

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也没有人赶来，看来迪克斯确实不在这里。</p>

但不论如何，夜闯侦探社的罪名已经无法改变。</p>

现在比较重要的事情是……看着薇妮，免得她兴头上来，一把火烧掉这个地方。</p>

“你跟我说到这里来就行。我已经做到了。”他冷澹地说，“提前告诉你，我不打算在这里拿走任何东西。如果你没有别的事的话，我该回去了。”</p>

“那你也得睁开眼睛吧。”</p>

薇妮哼了一声，交叉抱起双臂。“我叫你来，又没叫一个盲人来。”她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看一看也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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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对迪克斯印象很差。”</p>

涅塞瞥她一眼，“我觉得，你总想证明瑟莫兰里人人都是像你一样的恶棍。”</p>

“这你就错了。”</p>

薇妮大笑。“那我还有什么特别？我早说，我们需要更多的互相了解。</p>

事实上，在瑟莫兰的这些满屁股血债的家伙里，迪克斯算不错的一个。”</p>

“所以你打算抢劫他？”</p>

“用视力抢。拜托了。暂时收收你的道德标准。那玩意只会破坏感情。</p>

他不错，你不错，不代表你们是一伙的，你能和他一起。</p>

事实上，你只适合跟我这样的人一起。”</p>

薇妮斩钉截铁下了结论，把那叠文件甩在他的手上。“你到底要不要看？”</p>

“随便你怎么说，薇妮。”</p>

涅塞叹了口气，“这本来就是我委托他的桉件。”</p>

他指指文件的封皮。“里面的事情我都知道，根本没什么好看的。”</p>

“那你一进门就盯着它干嘛？你们真这么坦诚相待？”</p>

薇妮也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上面黑墨水写着的名字：</p>

“维来德”。</p>

涅塞顿了两秒。</p>

薇妮正中红心——他对迪克斯并未和盘托出，也许迪克斯也一样。</p>

“好吧。但是。怪我。”他过了一会儿说。</p>

他一抖那本文件，将它翻到最新的一页。</p>

……</p>

“无羽者之名再度被扣响——”</p>

这是那句迪克斯从水晶球里看到，安梅赛斯五世写在日记里的话，他果然是从这里得到的无羽者的情报……</p>

涅塞看到了后半句。</p>

心中涌出恶寒。</p>

“看来不止我知道你的身份。”薇妮凑过来，瞄了一眼便道。</p>

涅塞捏紧纸页，感觉额上缓缓冒出冷汗。</p>

后半句是：</p>

“我与恶魔‘无光者’，约于三日后”。</p>

他勐地合上卷宗。</p>

迪克斯知道他是谁了。</p>

不止如此，安梅赛斯五世也知道了。</p>

不。</p>

这么想的话，顺序应当是安梅赛斯五世靠着阿斯莫惊人的洞察力先看出他身份，迪克斯再从他那里得知？</p>

还是，迪克斯第一次看见他踏入侦探社时就知道了？</p>

“怎么样？”</p>

薇妮看着他的表情，“提示一下，你刚才说：‘根本没什么好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