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安戈罗的临时宅邸混在学生宿舍中,坐拥一个单独庭院。门口靠墙坐着几个姿势不雅的日盔士兵。</p>
星盔士兵示意涅塞走前面。他照办。</p>
涂着强视之白的院子,走廊,狭长昏暗的楼梯。</p>
星盔士兵像机械一样跟着他,反魔法盾的下端不时磕碰台阶。狭长昏暗的走廊,虽然蜡烛是新换的。每个转角都有人士兵守夜, 安戈罗的门口有四个。</p>
涅塞还未走近,门便自动开启。</p>
安戈罗身穿一身亮闪闪,胸口绣着紫玫瑰的丝绸睡袍,在桌后向他招手。</p>
地毯很厚,足够淹没脚面,房间内极尽奢华,萦绕丝丝香气。</p>
“你的脸怎么回事?”安戈罗上下打量他,露出促狭的笑, “和本地的流氓搅到一起了?”</p>
“您似乎对本地流氓有所研究。”接星盔士兵示意,涅塞在桌前的木椅上坐下。</p>
椅子脚牢牢固定在地板上,可以想象它平日的用途。</p>
“蓝衣学徒间传有句话‘向东只能更向东去’。”</p>
安戈罗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酒。</p>
“最东边是墓地。你真够大胆。竟然晚上在东区歇脚。</p>
瑟莫兰——”他笑了两声。“虽然只有圣城玛蒂姆一半大小。却有玛蒂姆四倍的帮派数量。谋杀桉则到达了九倍。”</p>
涅塞看着安戈罗。他想要说什么?</p>
“看看吧。这是近三天发生的事情。”</p>
安戈罗把酒杯放在鼻子下面,挥了挥一张报纸。“前天北面矿区塌方,压死了十几个学徒,神奇的是据目击者言,有几个人明明在矿洞口,却不愿出来,被活活压成肉饼。</p>
昨天孤儿院半夜起火。竟然是最慈祥,最心善的多伦莎嬷嬷放的。抓到她时,她已经疯了,反复说烤肉和孩子只能选其一。她是多么意志坚强的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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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今天白天,飞波会的驻拉索街办公室门口摆了一排生香肠。</p>
猜猜是谁的香肠?提示:今天拉索街办公室没人上班。惨桉!可怕啊!令人痛心!”</p>
“我不明白。”</p>
涅塞紧皱眉头,尽量让自己不用异样的眼光注视安戈罗,他到底说这些做什么?</p>
“这些应当由本地协会协调,或者由院长派遣军队管理。您——似乎有其他要事在身?”</p>
比如,抓我。</p>
“嘿。小子。你懂的真多。”安戈罗从酒杯边缘抬起一只眼睛。“我就是本地人。”</p>
“我还是不明白。”</p>
涅塞捕捉到这个关键信息。脸上一副木然。“这和您叫我来有什么关系?”</p>
“那自然是因为我怀疑。”安戈罗的眼睛在烛火下闪着精光。“恶魔降临,这些都是邪神的手段!”</p>
嗤!</p>
藤鞭样的皮带从椅子上长出, 将涅塞牢牢绑住。</p>
安戈罗一手持酒, 一手持起把匕首,摇摇晃晃地走至跟前,在他脖颈处比划。</p>
“我明白了。”</p>
涅塞注视刀锋,感受心脏跳动。“您是有求于我。”</p>
“哦?”安戈罗弯下身,用匕首拍拍他的脸,盯着他。“怎么说?”</p>
“您可曾想过,破坏与毁灭之使徒为何到来此处?”</p>
“邪教徒的事务,莫非需要我的关心?”安戈罗懒洋洋地绕至他背后。</p>
“您可以不信。但破坏之手的确曾经现世,在夜鸦堡留下了踪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