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p>

以查揉了揉额头。“我们再上去。”</p>

约好的三十分钟会面时间已经过去接近一半了。以查带着丹诺重返加百列之境上层。</p>

圣水如银镜，闪着无辜的光泽，其中竟隐藏着月之天使谋害天使长的手段证据。</p>

以查来不及细做探究，装一小瓶放入怀中。</p>

无需再做掩饰，他用规则线织成网，调动所有秩序能量加固，向加百列逆降临化作的光球罩去。</p>

第一世界的灾难还在他心中。</p>

柯启尔深陷空无一物之地的零点中, 难以解救。“开启者”加百列又横遭不测。</p>

两条道路都被截断，他必须另想办法，穷尽目前所有可能。</p>

加百列以目前认知来看，无法对他进行任何拯救。但这一团秩序原始光，或许还能诞生出新的身具类似神威存在。</p>

若可以将它整个带走的话……</p>

加固过的规则细线碰到加百列的光球，宛若烛泪遇火一般, 软化断解。</p>

看来不行。</p>

以查果断放弃，甩甩手臂，对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丹诺说：“我们走。”</p>

“啊, 好的。我这回去向沙利叶长官汇报。”能天使湖里湖涂地回答。</p>

丹诺还没明白这中间的关窍——或是明白了，但因为某些迂腐的理由无法向那里想。</p>

以查没让他多说，强行带他原路离开。</p>

“离您的预约时间结束还有十分钟，现在是否认定会面中止？”</p>

银眼睛的天使在门口叫住他们。他坐得笔直，手放在应声铃上。</p>

“不，我去去就回。”以查随口敷衍。</p>

“您呢？”银眼睛的天使望向丹诺。</p>

“当然，他跟我走。”</p>

以查不等能天使作答，挥挥手，拉着丹诺扬长而去。</p>

计划发生了难以预料的变化，事情变得比之前所了解的更加复杂，时间则一点点变得越来越少。</p>

不知何故，以查却并未灰心。</p>

还有个地方可以去，必须去。可以在那里整顿精神，从长计议，另外, 再进行点快速研究。他需要一个短暂的间隙。</p>

无论如何，他相信在那里一定能获得这个短暂的间隙。</p>

在柯启尔所管理的图书馆, 塔布摩。</p>

……</p>

塔布摩图书馆位于沙利叶之境和圣德芬之境的相交处。</p>

以一个显眼的，长满粉无花果树的七层空中花园为起点，途径一个出版社，二十六道拱门和十三座净化尖塔，再绕过四十九道深深的环形走廊，七道环形瀑布可以到达。</p>

塔布摩图书馆由一座主楼，和七座分楼组成，每座楼脚踏层层繁复法阵，色泽雪白，角度圆润，美丽修长如天鹅脖颈，整体风格低调偏僻。清晨时适宜在天台眺望白云外的无限缥缈景观，傍晚的窗外有星光如友善的陌生人般轻盈路过。</p>

老实说，他听柯启尔介绍了太多次，耳朵都快起茧子了。</p>

“朋友，你必须得来塔布摩做客一趟。真的，这是秩序之源最美妙的地方。我拒绝了十七次升迁就是为了留在这里，你猜怎么样？”</p>

“后悔莫及？”</p>

“完全值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