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慢走。”</p>

两个拱门天使齐声说，拨了一下琴。</p>

以查拾阶而上。</p>

白云组成的环形阶梯软绵绵的，踩上去十分舒服。但这只是开始五分钟的感觉，在似乎无限向上的阶梯来回折返了快半个小时还看不到顶端后，一切都变得枯燥无味起来。</p>

以查决定作弊。</p>

现在他能在法则视野中看到一些成对的锯齿。</p>

一对互相咬合的锯齿互相之间大约距离几到将近一公里。他已意识到，这是“瞬移”在法则视野中的表现。</p>

当用能量带动两个锯齿合在一起时，中间的裂隙消失，瞬移就可以实现。</p>

终道之末规则平整，没有任何可借力的空洞和噪点，因此无法瞬移。以查本以为秩序之源也没有，没想到这里竟然还留有这样的天然借力点。</p>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用自己的能量带动自身，而是弹出一根连接细丝，将距离甚远的两个锯齿拉合在一起。</p>

成功。</p>

一下子上升了几乎百米。</p>

以查活动一下身体，感觉颇为轻松，在开启法则视野之前他要花费不少力气才能做出这种程度的瞬移，现在却依然感觉能量充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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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已经发现，操纵规则线的方式不消耗能量，而是消耗精力和注意力。而且越是对其中的规则理解的透彻, 消耗便越少, 完成操作越是容易。</p>

这样还有个好处，不会引发能量扰动。</p>

天使们的规定若是以检测能量扰动来监控，他使用这种方式操作便可以轻松回避。</p>

眨眼间，他又向上移动了数百米，稍微开始感觉头脑有些发闷——仙乐对他的影响也不小，它听起来越来越无聊了——不过云台眼见就在上几层，他便不慌不忙走了上去。</p>

入口是一间尖吊顶的长厅，七行长椅一路向前，摆了足有数百行。</p>

窗户设计的十分巧妙，所有方向的光线在吊顶下方汇聚在一起。</p>

座椅间零散坐着几个天使。</p>

门口摆着一张相比之下无比窄小的办公桌。</p>

桌后的一位银色童孔的天使正襟危坐，向以查点头，“长官，请出示预约证明。”</p>

还好。</p>

还好柯启尔曾提到过这些棘手程序。他连这些也准备了。</p>

以查摸出一页假文件，若无其事地放在天使桌上。</p>

“炽天使奥若尔。约见天使长加百列。”</p>

银眼睛的天使用唱歌般的声音念道。然后深深地盯着他。</p>

以查也一本正经地与他对视。</p>

他知道一路上的天使都有什么疑问，他们为何用那种表情看着他。</p>

秩序之源何时凭空多了一位这样的炽天使？</p>

然而，正如柯启尔所说，他看起来是个炽天使，文件证明他是炽天使，这些低阶天使根本没有权利质疑。</p>

“时间：立即。”银眼睛的天使果然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念道。</p>

桌上有一台镶嵌蛋白石的应声铃，天使伸手一按。</p>

大厅中光影闪动，只见大厅中心光线汇聚出化作了一个笔画规整的名字——那里原本是另一个名字，现在被替换掉了——奥若尔。</p>

“您有三十分钟时间。现在请进，长官。”</p>

一声弦响，银眼睛的天使原来另一只手也抱着琴。7号规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