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维度超乎他初始的想象。</p>

譬如说，发生在很久之前的大倒退。</p>

纳鲁夫所反复强调的，在第四幻想纪，碟世纪左右，那时混沌地狱的文明如此高度发展，到现在即使经过远大邪恶的提升，依然不及那时景象。</p>

还有进入孤岛世纪以来的学术衰败……</p>

在宇宙开端道现在之间，文明必然发生了不止一次的大倒退！</p>

如此看来，蓝勒温必然是这不止一次知识大倒退的罪魁祸首。</p>

而涅希斯，在每次大倒退之后，重振旗鼓，收拾残局，重新传播知识，播散文明？</p>

或者相反。</p>

涅希斯建设文明，蓝勒温用那些不可言说，模棱两可的手段，一直在暗中破坏。</p>

相容世纪，相离世纪，连元世纪，孤岛世纪……</p>

无论是哪一种，他们二者都在以全宇宙的意识为舞台，以全宇宙的历史为时长，亿万年来斗的难解难分。</p>

在这宇宙将要寂灭的背景之中？</p>

他们难道对此无知无觉……</p>

不。</p>

涅希斯和蓝勒温，必然早知宇宙正在走向衰败。</p>

睿沐冈厄是他们共同的同位者。甚至是颇为熟悉的同伴。</p>

他们的根基都在这宇宙之中。</p>

那么。</p>

他们只顾着互相针对，对睿沐冈厄——宇宙的归零，没有任何行动？</p>

不对。</p>

有。</p>

以查深深地抽了一口气。</p>

在十头蛇的梦境之中，涅希斯指引的，正是去向睿沐冈厄，见到睿沐冈厄的路径！</p>

他甚至没有在梦境中提到任何蓝勒温相关的信息。</p>

在牧羊者涅希斯的眼中，宇宙毁灭之事，的确是他认为最重要，最可怖，最需解决，最要揭露的秘密！</p>

将心比心……</p>

以查有一种奇异的感觉。</p>

他甚至不知涅希斯是否有心，是否有完全的意识。但他是最可于他相心比心之存在。</p>

将心比心，若涅希斯是他的话，若他早早知道此事的话……</p>

不管睿沐冈厄如何表示衰亡势不可挡，他必然会穷尽真理，紧密研究，试图找到挽救现今宇宙之法。</p>

涅希斯必然会如此行事。他的存在正来源于此宇宙。</p>

他一定已然如此行事！亿万年来，他正是在做这样的努力。</p>

那蓝勒温呢？</p>

无疑。因倾向相反，他在反复阻止涅希斯的行为。</p>

只是因倾向相反吗？</p>

可是。他也是来源于此宇宙的存在。世界的结晶。</p>

突如其来。</p>

新领会的法则视野规则跃入以查的脑海。</p>

可知物可见。</p>

“知道”，会显露规则，定型规则。</p>

“知道”后，再无变化，只有一种规则可能。</p>

“知道”，会让目标固定！</p>

若不知道呢？</p>

若不知道呢。</p>

以查感觉手心出汗。</p>

若不知道。则规则处于混沌状态，有千万种可能性！</p>

蓝勒温阻止涅希斯探究世界寂灭解决之法的行为，恰恰减缓了世界毁灭的进行！</p>

勐然。</p>

希琪丝的话语在脑中回荡。</p>

“难道一切还能静止不动不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