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p>

正是涅希斯的存在让他开始思考。</p>

以查无法否认牧羊者涅希斯与他的联系——甚至很难否认涅希斯不是他自己。</p>

除去这一点，比较符合他可接受的思路的是：</p>

这位“全知之眼”正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准备将他这只恶魔当做信力傀儡。</p>

毕竟涅希斯认同的事物他也几乎全部认同——连这个“几乎”都无证据，而只是一种为求精准的表达。</p>

目前看来，他们的理念确实一模一样。</p>

即使有微小的不同，应该也不影响涅希斯的行动：</p>

引导以查成为他的化身。</p>

那自己那时原本是不是真正的“牧羊者”也无所谓了。</p>

他已经是了。</p>

这是个单结构论的过程。</p>

只要他走上了牧羊者涅希斯的道路，秉承他的理念，承担他所应承担的注视，注视他所注视的方向——</p>

那自己就会成为牧羊者涅希斯。以及窥探的魔鬼。</p>

单结构论……</p>

的确是魔鬼的规律和手段。</p>

不管怎么说，目前看来，击败“阴谋的黑影”贝石年轮蓝勒温，是信力凝聚过程的一部分。</p>

另一方面，无论蓝勒温本质如何，如何看待他，他们又有如何交情，涅希斯的目的断不会如此狭窄。</p>

除击败“阴谋黑影”蓝勒温之外，“全知之眼”涅希斯一定还有想引导他做的事。</p>

很可能……</p>

因为理念太过相似，甚至他所做的事间接所带来的影响，不知不觉就已经是涅希斯想要得到的结果。</p>

比如。</p>

比如——</p>

释放最终溷沌之力的那场黑雨。不但让整个溷沌地狱的力量提升, 大家的头脑增长，思路开阔，甚至连心性都一个一个变得更加冷静。</p>

仔细想来，这种变化，只能用两个字形容：</p>

文明。</p>

开启，推动，进化一种文明。这一定是“指引迷途之信”涅希斯想要看到的事情。他想要的发展方向。</p>

完成一件如此之事，一定会在成为牧羊者涅希斯的道路上走一大步。</p>

同样的事情还有：</p>

教育。</p>

不论是他奉别西卜之命为大家教学文字的那么多年，还是后来他将自己的心得授予单卡拉比，涅塞，希琪丝等“学生”的过程。</p>

教育，等一类授予知识的行为，也一定是“凿井人”涅希斯的形成之法。</p>

还有，</p>

对奥秘解法的追寻，对隐秘之事的好奇，对知识的渴求，对理论的痴迷。</p>

无论怎么想，这都一定是“窥探的魔鬼”的规则结构……</p>

“你怎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希琪丝叫他。</p>

以查想了想。</p>

“你的信徒有困难的时候，你会帮助你的信徒吗？”他问。</p>

“看心情。”希琪丝随口道。</p>

“帮助他们之后，他们是不是会感激涕零你的庇佑？”</p>

“那当然。他们会害怕嘛。而且有些人还是有良心的。你对这事感兴趣？”</p>

“没什么。”</p>

以查笑了笑。“我只是觉得，我既不害怕，也没有良心。心安理得地享受某些‘神’的帮助。”</p>

“什么帮助？干嘛的？”</p>

“不瞒你说，光凭现在的我的话，的确没把握找到柯启尔。”以查道，“但我觉得。这件事情已经被安排好了。我们正踩在他者为我们铺好的坦途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