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芙静静的没说话，连希琪丝都所有所思地看着那个小球。</p>

小球体积很小，衬在广博而空荡的宇宙背景下更显得无比渺小。</p>

它之所以引人注目有两个原因：</p>

一方面，球体的表面包裹着一层流速极快，不断变化的炫目光影，无法判断它的材质。</p>

另一方面——</p>

那颗球一动不动。</p>

一个极大范围内空间的位面碎片都在纷纷扬扬，不断浮沉, 犹如一场犹豫不决的怪雪。</p>

但观察了良久，中心那颗小球似乎一直都没有移动分毫。</p>

“那是什么？”希琪丝说，“也是第一世界的碎片？它和其他的碎片有点不一样。”</p>

以查没回答，掌握探出的深红细线碰到了小球——</p>

滋。</p>

细丝的前端迅速地摊开了几道更细的分支，粘在了上面。</p>

一切看上去有点精密，有点微妙。从他们的距离看向小球，小球只有米粒大小, 细丝探出差之毫厘的角度就会带来极大的误差。</p>

以查正用一根细丝在捕捉米粒。</p>

很静。</p>

仙灵和鸟妖都屏住了呼吸。</p>

以查向回轻轻拉了几下, 细线随着他的扯拽不断绷直, 似乎粘的很牢靠。</p>

“这就是第一世界。”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说。</p>

“什么？”希琪丝讶然，“为什么？”</p>

“第一世界是怎样崩塌的？”</p>

以查没把目光从小球上移开，不过旁边的黎芙很快意识到了问话对象，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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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初之眼被挪动之后，大地从中央开始绽开裂纹。</p>

这种裂纹不仅仅在可以在陆地上传播，甚至能蔓延至空中。裂纹扩展的速度非常快，之间又有极大的高低差距。整个第一世界位面迅速被这些裂纹分隔开，沿着它们被撕扯断裂。”</p>

“然后呢？”</p>

“然后？”黎芙不解。</p>

“你逃出来了。对吧。”</p>

“执法团‘朵’恰巧在一道位面裂缝边缘执行任务。因此得以保留了一半成员。我正是其中之一。”</p>

“你是否有看到，第一世界如何消失？”以查问。</p>

“我没有回头。”黎芙答道。</p>

“好吧。所以你没看到。你呢？”</p>

这是在问希琪丝——鸟妖反应了一会儿，眨眨眼睛回答：</p>

“我早就跑了啊。什么都没看见。等我再看的时候，就只剩碎片了——那时的碎片比这更多呢。”</p>

“我只记得。陆地断裂，然后飞快地向一边运动。”黎芙澹澹地补充。</p>

“怎么向一边运动？”</p>

“很像——”</p>

黎芙沉吟了一下，“大地从我的脚下被抽走。”</p>

“向着原初之眼的方向，是不是这样？”以查道。</p>

黎芙垂下眼睛。在思考。</p>

“是的。”没过多久她说。</p>

“我猜测，发生的事情是，第一世界向中心坍缩了——当然, 在这过程中, 还是释放出了不少的位面碎片。”</p>

以查向前示意：</p>

“那就是第一世界坍缩后留下的凝聚体。”</p>

黎芙勐然抬起头，紧盯着远处的那颗闪耀的小球，口中喃喃道：</p>

“那就是第一世界？全部？”</p>

“损失应该是很多的。不过应该还保留着核心内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