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并非自己所说的那样, 声音断断续续，闭上的眼睛产生的狭缝迅速地缩短，变细。“我不能评价终末之子呢。”</p>

“那就不评价。回答我的上一个问题。被‘大多数的魔鬼’消灭的对象会到哪里去？”以查迅速地继续问。</p>

造陆师的眼裂已经被抹平了，整个脸上只剩拇指大小的一个洞在嘴巴的位置。</p>

她的脸看上去糟糕极了。</p>

“‘压整’还是‘平均’？”泥水状殉道者轻声说。</p>

“‘压整’。但都告诉我吧。”</p>

“‘压整’……消失了的异常，只能在整体中寻找。压整的过程是‘变化’。”</p>

“再具体些。”</p>

“具体？”</p>

造陆师的尾音强撑着扬起，似乎无法忍受这种侮辱。“这是最具体，最精确的表达了。殉道者绝不会模棱两可。我已经尽力在没有谬误的情况下告诉你事件的全貌……”</p>

“直白了说吧。我需要你再描述一些细节。在哪儿找他。”以查打断道：</p>

“最好精确到坐标。而且是泛位面都公认的坐标。</p>

如果他被送到了无法触及的裂隙，也请你具体的告诉我是怎样的裂隙，该如何寻找它的位置。”</p>

他没必要苦苦相逼。</p>

对于一位这样的女士没必要这样粗鲁——如果不是面前的回答者正在像雪一样的融化，准备带走一肚子他迫切想知道的消息的话。</p>

所以粗鲁和苦苦相逼很必要。</p>

等待。</p>

催促则是无益的，因此以查克制住催促的冲动。</p>

直到造陆师说了一串数字。</p>

以查不及多想，把它牢牢记在心里。</p>

“‘平均’的过程……是‘粉碎和混合’。”</p>

造陆师吃力地补充。“‘粉碎’的目标就在原来的地方。很容易寻找。”</p>

但几乎不可能收集……</p>

战争贩子的身体已经破裂成不可修复的碎片，而且还被投在了法则生物无法幸免的大片虚无里——当时阴谋之影正忙于寄生终点律师，无法再向他提供之前一样的保护。</p>

“平均”的过程是“粉碎”的话，柯启尔应当确定是受到“压整”了。</p>

“我知道了。”</p>

以查放松了一些，点点头。</p>

现在可考虑一些不太具有时间紧迫性的话题了。</p>

还有一件事要问。</p>

“你这次的计划，是不是想要重建‘终一母星’？”</p>

他冲那液面上的骇人脸孔继续问道：</p>

“如果是的话，关于终一母星的信息可否告诉我一些？”</p>

“啊……”</p>

造陆师的口部还有一个小孔，足够她回答这个问题。</p>

但她没有。</p>

“你就要走了？”她虚弱地问。</p>

“不是现在。不过快了。”以查回答。</p>

终道之末“阴谋的黑影”的分魂已经受到了控制。无需再管。</p>

现在想要从终点事务所拿到需要的证明也易如反掌了。</p>

我不需要再和钱打交道了。不用再忍受支撑力捉急的空气，和对一个恶魔来说冷得要命的气候。</p>

拿到了证明之后，就可以按照原计划去秩序之源探查情况。</p>

一切显得按部就班。</p>

我即将独自离开这里。以查想。</p>

回忆在他脑海中回响。</p>

赌徒说过：“你会独自离开终道之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