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样子，既礼貌，又诡计多端，除了因为上半部分脸的缺失而更恐怖了之外。</p>

“大地的独子……位面的独子吗……”</p>

有关“黑影”的事情……以查本来完全没有把它与终点律师联系起来。但这句话实在再次呈现了一种奇异的巧合。</p>

某种意义上，终点事务所的老板的确提到了位面之子的概念——这不会仅仅是个自吹自擂的表达吧。</p>

以查打起精神，凝视那些还在不住眨动的眼球。</p>

说它们是如何的古怪诡奇也不为过，但的确每个都干干净净，红蓝分明。瞳孔如恶夜，底色如旧血。</p>

没有黑色。</p>

没有“阴谋的黑影”侵染的痕迹。</p>

“你活了多长时间？”他想了想问。</p>

“这是要做什么？问我的这是个私人问题吗？”终点律师怀疑地扬起声调，</p>

停了一秒，他理直气壮地压沉声音：</p>

“和‘正义牌戏’无关的事情我可以不回答。你也不应该问。在我们商定奖惩的时候，我没有选你的‘回答问题’，你忘了？我好心提醒：再来这样一次，将会为你带来理亏值的增加。”</p>

以查来回打量着他。</p>

一旦联系上“阴谋的黑影”之事，顿时就感觉有无穷多个问题想要问。</p>

一时间颇为想要知道的，除了黑影之外，则还有：“终道之末是否也面临着整个位面都会卷入的争斗，或者危机？”</p>

一个问题应该也增加不了多少理亏值，可以强行尝试问问……</p>

他瞥了一眼一边的天平。</p>

白色的天使小雕像仰着头，无声无息地汩汩流泪。</p>

不知何时，眼泪变成了淡红色，盘子也快满了。</p>

“行。算了。改天。”他叹了口气。是巧合，或者不是，现在都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线索去追寻。</p>

“明智的选择。”</p>

终点律师并不知道对方的任何心理活动，只是淡淡赞叹，伸手凌空一抓。</p>

十颗眼珠飞入手心，被他来回揉捏，红雾像纺纱一样逐渐卷在它们周围，将眼球们严实包裹。“至于我的眼睛……相信你已经看清楚了？”</p>

以查点了点头。</p>

终点律师确实做到了让眼睛来到他所可见处。他也确实看到了他的所有眼睛。</p>

</p>

也让他现在不断波动的心感到足够的——靠抓下眼珠的方式和残缺的脸。</p>

完成的很好。也令他满意。情绪符合。</p>

“回收吧。”他挥挥手。</p>

咔哒。</p>

1点牌“你的眼睛，来到我所见处”直愣愣落下，合在之前的2点“我和新认识的朋友推心置腹”上，然后弯折几次，一同出现在弃牌架。</p>

以查的标志转暗。</p>

“唉。这次的可以算是平稳度过。”</p>

终点律师抚亮自己的立牌。</p>

“那么就……开始。”他把眼珠按回脸上的大凹槽。随手摸在靠右的一张牌上。</p>

“等等。”以查打断了他。</p>

“嗯哼？”</p>

“我要先出。”以查干脆地说。</p>

“刚才的规则是我先出。”</p>

终点律师顿了一顿，没有同意，但也没有直接把自己的牌翻开。</p>

“是的。所以现在轮我先出了。”以查直接向桌子中心丢出一张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