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所看到的这一整片区域。都是属于终点律师的。”停了一会儿他说。“我们已经把所有的你能看到的东西都抵押给他了。”</p>

他伸手比划了一个包含四条横梁的面积大小。“我们只能在这个范围内活动。只能使用空间。物品不能使用。”</p>

“后来你们觉得不对，拆除了芯片？”以查看他一眼。</p>

“我带头拆除了芯片。”渔夫首领说，现在他看上去非常的平静。</p>

摆纽二星点了点头。“没错。”</p>

“你知道你也可以……”柯启尔突然对渔夫的首领说。首领很快摇了摇头。</p>

一阵诡异的沉默。</p>

“拆除芯片会怎么样？我也能拆吗？”突然间，振幅三百凑上来问。</p>

他的逻辑基本填补完成，元气恢复，眼睛也回到了合理的位置，就是嘴还有点歪。他瞅了瞅摆纽二星，在试图弄清状况。</p>

“走吧。”以查没回答，捏住他的圆脑袋。</p>

振幅三百求助性质地看向柯启尔。</p>

“走。”让他惊讶的是，柯启尔没有任何反应，快速站起身，也这么说。</p>

“早该走了。祝你们好运。”渔夫首领也无动于衷地说。</p>

他停了停，走到摆纽二星面前，拍了拍他肩膀。“祝你好运。兄弟。”</p>

“好运。”摆纽二星礼貌地道。</p>

……</p>

他们向内陆的方向进发。</p>

终道之末空气纯净，无论离得再远，也看得到背后那美轮美奂的虚无之洋大漩涡。但八角渔区地势低矮，很快被一排蓄意似的圆柱形小山阻挡，消失在他们视野。</p>

“好可怜哦。”柯启尔回头望了一眼，终于忍不住心痛地说。</p>

“为何？”摆纽二星正在他身边，听到了这句，停在一个巨大的立碑下——这是终道之末的常见景色。“我们现在走的够远了。你们是时候告诉我，那‘最大的秘密’是怎么回事了。”</p>

柯启尔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除了让摆纽二星开始心虚之外半天没说出一句。</p>

“啊。我忘了。”</p>

以查从前面折返，干脆地拍拍手：“好。是这样：你是只幽灵。先生。”</p>

“幽灵？”摆纽二星机械地重复道。</p>

“嗯。你们都是幽灵。或者怨灵。毕竟你们挺有执念。所以会一直被束缚在那个地方。”</p>

以查歪过头想了想。“按一般意义上来说。你们都死了。你们是死亡产生的那种幽灵。不能算是天然产生的。基本保持了活着的原貌。所以我们上来认错了。不过天然的东西也不一定比手工的好。”</p>

“怎么会。我……”</p>

摆纽二星的话被打断了。</p>

他看到以查直接伸手，毫无障碍地洞穿了他的胸口。</p>

“呐。幽灵。”</p>

以查把胳膊在他肚子里搅了搅。</p>

真是他妈的……</p>

凉。</p>

凉死了。</p>

死。</p>

我死了？</p>

芯片……</p>

是因为芯片吗……</p>

摆纽二星感觉脑子不转了…他明明记得…</p>

“我刚刚还和他摔跤来着！我能摸到他！”他看到了振幅三百，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失态地喊了一句——那家伙正一脸不知所措地立在远处，甚至忘了记录对话。</p>

“因为他是法则生物。这个你可能不懂。”</p>

以查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果直接顺下去拍到了胳膊肘的位置。“而且就算你现在去碰他。你的感觉也不一样了。你已经被‘唤醒’了。”</p>

摆纽二星已经扑到了振幅三百面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拍振幅三百的胸口。</p>

哧——</p>

好像两团糖浆撞在了一起。伸出去的手的确能感到粘滞的阻力。</p>

但这一点阻力和之前的实体触感完全不同。</p>

不费什么力气，他整个身体都从振幅三百上穿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