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比特的尖声和乌波威严而短促的提问声不时从上面传来。</p>

阐述观点阶段。法格尔已经阐述完毕，经过了表决，现在轮到丘比特了。</p>

“老师，我们要怎么做？”涅塞小心翼翼地问。他们把声音控制在一个微小的范围——秩序之源包围下的一小片微不足道的混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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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问。”希琪丝不屑地哼了一声，“刚才不都在路上跟你们解释一遍了吗？”</p>

鸟妖转述的二手消息丢失了各种细节，她根本没这意识。不过起冲突也是没意义的——这只不过是她的天性罢了。</p>

“1比396比947583261。真实混沌之力，破坏之力，失序能量。”以查打起精神说。</p>

他心上沉重，发冷，想吐。</p>

圣童丘比特的权威程度远远高于一只座天使。乌波还好，赦免法格尔冒犯丘比特，承担对应的精神后果，对他所造成的压力太大了。</p>

得平复一阵，怕是有一段时间都不能使用“赦免”。</p>

单卡拉比从怀里掏出一个简陋的魔化计能器——这是他们利用法则能量和一把勺子——中间掏空，嵌上水晶制作的。</p>

以查对那倒霉玩意直皱眉，难道希琪丝没告诉他们器材室的位置吗……</p>

“真实混沌之力。”他叹了口气，伸出手。</p>

涅塞给他递上阴铁弯刀。术士心思缜密，即使希琪丝忘记说，也提前在刀刃上开出了几条相近裂痕。此时便可轻松取下一块刀尖。</p>

以查用勺子——真是糟糕极了——计好那片阴铁碎片的能量值后，丢入炼狱三火中。</p>

“1。”单卡拉比帮他计数。</p>

“破坏之力。”以查说。</p>

伊佛灭拔出斥灭破坏锥。向他摆了摆手。以查会意，将勺子——真是糟糕极了——递过。</p>

只见伊佛灭一手拿勺，一手提枪一甩，无数猩红雨点飞入火里，火柱一阵爆燃。</p>

“396。”涅塞说。</p>

“失序能量。”以查宣布下一项。</p>

“我。”伊佛灭干干地说。</p>

“让他试试。”以查指了指单卡拉比。</p>

“我来吧！”</p>

船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整个教团靠到了略近处，中间只隔着一个中等大小的铸造池——想来是辩论开始后天使们对他们没有造成任何妨碍的缘故。</p>

纳鲁夫不由分说，抬手凌空一搅，铺天盖地的失序能量被他带动，能量视野中一道黑色的龙卷风向火柱倾注。</p>

以查倒不在意。</p>

单卡拉比咳嗽了一声，说：“947583261。”</p>

迪亚波罗睁大眼睛看着他们莫名其妙的操作。</p>

火焰假模假样的扭了一下，恢复原状。什么也没发生。</p>

“然后呢？怎么了？”她怀疑自己看漏了。</p>

“我发现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律。”以查叹道。“这真是件美妙的事情。”</p>

“啊哈？”</p>

“就和法咒，符咒，天生能力一样。想要开始，需要触发要素。想要目的，需要符号要素。符号可以是语言。”</p>

涅塞，单卡拉比，希琪丝一起点着头——其中只有两位懂了。</p>

“你在说什么呀？头儿。”迪亚波罗一头雾水。</p>

“你想要接近这道火，对吗？”</p>

迪亚波罗点点头。</p>

“你的确是为了它而生的。但不是为了终结。而是开始。”</p>

以查把那条鲜红的鞭子——混沌之子的尾巴丢进火里。</p>

真是件美妙的事情，他又有一封学术信件要写了。给《混沌地狱能量源分布和分类》的作者。三种能量的比例果然是有意义的，地狱之子的能量则在其中作为触发要素。</p>

他仰头望向天空。</p>

无数条倒流河的尽头，三支倒立的火炬的光芒将灰黑大门整整齐齐地割开两截。</p>

混沌时中午十二点。秩序时应该也是中午十二点——无论是对哪一方来说，应该都是意义非凡的时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