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剩下三位炽天使中——</p>

“月之天使”“双面者”沙利叶，正是如此模样。</p>

……</p>

炎风温柔——对恶魔而言。</p>

以查保持距离，跟随十二只天使。</p>

沙利叶似乎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保持方向，优雅从容地向前飞。</p>

以查朝基希诺火焰之脊的方向扫视了一圈。</p>

烈火之处静谧。</p>

没有新的天使前来增援。</p>

黎明之战应该尚未开启。“月之天使”沙利叶不擅战斗……</p>

“关系又不好。那他们来干嘛？”迪亚波罗又问。</p>

以查想了想。“也许是……谈判。”</p>

说来有点滑稽。</p>

恶魔的词典里没有“谈判”这个词——这个词的位置被“强词夺理”“欺骗”“虚与委蛇”代替掉了。以查是在和外界的交流中意识到的。</p>

天使们热爱谈判，这是他们那些迂腐习性的一部分。</p>

“谈判？”</p>

“天使们凡事总想谈一谈。”以查叹了口气。</p>

说不定这些家伙就是想要先通过谈判来达到目的——让混沌地狱直接屈服。</p>

这决定简直可笑。</p>

也许这流程是秩序的一部分，正写在某个《对敌办事必读手册》的第一页上，贴在加百列那张神圣的办公桌背后，用太阳墨水标黄加粗。</p>

所以他们不得不这么做。</p>

天使们总有无穷的规定要遵守。柯启尔没少抱怨这一点。</p>

“他们为什么要谈呀？”迪亚波罗又问。</p>

以查知道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柯启尔告诉过他。</p>

事后要写的汇总报告有这么一栏。“谈判结果：……”就是这么简单。</p>

……</p>

脚下的大地逐渐变成了重病的颜色。</p>

烟尘火星漫漫。</p>

基希诺的布满肿瘤和包块的血肉之脊在视野下方凸起。</p>

不需要多久，就会进入血肉铸造池的范围。</p>

以查其实一直在考虑该如何行动。他了解别西卜，无论是长久以来的性格还是现在的态度。</p>

这帮天使要是真的谈判去的，多半会连根毛都不剩——字面意义上。</p>

难道他们自己不知道这一点？</p>

天使的平均智商很难估计，柯启尔严重地影响了他的判断。</p>

如果天使们要自寻死路，没必要阻止——没谁能阻止一个天使想要写一份详实，丰满，生动的报告的决心。</p>

但有必要知道事态会如何发展下去……</p>

……</p>

诞晦之杯在远处显露冷漠的边缘。</p>

几株干枯的树木出现在下方。即将进入那片冒烟的森林。</p>

以查想了半秒，摸出一个玫瑰色的六面骰递给迪亚波罗。</p>

“你在这附近待一会儿。别被抓到。我们用这个联系。”他演示了一下骰子的使用方法，迪亚波罗立刻兴高采烈的把它抓在手里。</p>

离别西卜栖居，大军的驻扎地还有一段距离。</p>

天使们方向一转，十二条白影像十二道飞鱼，极速上升。</p>

以查独自跟上他们。</p>

没过一会儿，白影们停了下来，向中心收紧。</p>

十一位天使下属聚集在沙利叶身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