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以查没有想到，不过他很快回答：</p>

“我认为这两样罪名都不成立。”</p>

“很遗憾，这个我们说了不算。你要等到前往‘阳台’接受灵魂的审判。”</p>

“这么看来，那我应该从那时候再开始担心。”以查平静地说，“不如现在就加快进程，尽早将我们从‘前台’分发出去。”</p>

瑟勒妮发出清脆的笑声。</p>

“那是自然。但是你难道不想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这可是特别优待。看在我外婆的份上。她似乎特别喜欢你呢。”</p>

尽管瑟勒妮态度很好，但这真不是个好理由，而且以查不是很想听。</p>

“不……”</p>

“作为‘前台’，我们有义务真实地告诉你将要发生的事情。”狄安娜突然语气生硬地插入对话。</p>

以查心中一动，注意到她加重了‘真实地’这个词的读音。</p>

“也是。请讲吧。”他想了一下说。</p>

奇怪的是，没人接话。</p>

朝霞一般的少女眼球也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p>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p>

“噢。妈妈。妈妈。”</p>

瑟勒妮再次开口了，这次她温柔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恼怒，“我说。现在是我在说话。别忘了，我在门上。请您千万不要再打断我了。我真不想让我们本来就十分稀有的客人看笑话。”</p>

“前提是你在说真话。我提醒过很多次。”</p>

狄安娜始终保持着那种令人骨寒的腔调，即使对自己的女儿也没有任何分别，“‘前台’禁止撒谎。”</p>

又是一阵沉默。</p>

只有赫卡忒小声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唔。他和我的梦中情人长得一模一样。”</p>

……</p>

“好。好。都听你的，妈妈。谁让您的光芒最耀眼呢。您在中天之上。”过了一会儿，瑟勒妮打破沉默。</p>

她的光芒变得燥热起来，不过只有一瞬，很快恢复了温和。</p>

“好吧。那我们重新来一遍。”她冲着以查甜甜的说，“刚才有一点我遗漏了。‘阳台’的确会参考我们‘前台’的意见……”</p>

“跟他讲讲，什么叫‘服从分配’。”狄安娜冷酷地说。</p>

“自然。那是自然。嗯哼。”瑟勒妮快速说道：</p>

“是这样。我们‘前台’收集了你的信息，自然要做出一个基本的初步判断，为你模拟一套简单的处理流程，讲给你听。如果你不反对，我们会给你‘盖个章’，把你叫做已经‘服从分配’。”</p>

她停了一停，“好了……”</p>

“还有呢？”狄安娜语气严厉。</p>

瑟勒妮突兀地看了狄安娜一眼——对她们这些巨大的眼球体来说，这犹如彗星转向一般，实在是非常明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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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她的意思是，你应该告诉我，‘服从分配’具体代表了什么。”以查帮忙解释。</p>

瑟勒妮慢慢地转回来，过了一秒，娇滴滴的笑了一下，“我当然会告诉你。怎么会不呢？‘服从分配’就是——‘阳台’不会对你再进行详细的研究和审查，而是直接会按照我们的盖章来处理。”</p>

她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她刚才应该说的是，“前台”对之后的程序无能为力。</p>

以查皱起眉。</p>

他其实早就已经注意到瑟勒妮和狄安娜言语中的分歧。只不过之前他没想参与进一个眼球家庭的纠纷——他不想参与进任何家庭的纠纷。</p>

现在看来，瑟勒妮并不如那些睡前故事描述的那样温柔美好，表里如一。她两次描述前后完全不同。</p>

她想要盖这个章，想骗他‘服从分配’，绕过‘阳台’的专业审判。也许她背后别有目的……他意识到了。</p>

不过万事当头，他对此的关心优先级很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