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太多了。阿斯莫德扣十分。索伦娜，快跳出来对我这么说吧。</p>

回答他的只有尖尖的笑声。</p>

他坐着，一只爪子像抚琴一样滑过那根骨头。</p>

伊佛灭呆坐了一会儿。</p>

过了一会儿，他提起一根手指，锋利的爪尖沙沙地移动，在那根骨头上面刻上了他新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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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之手伊佛灭。</p>

他抓紧了它。</p>

他感到全身的血液沸腾。</p>

有什么从他的身上辐射出来。肩胛爆裂声不止，新的血肉破皮而出。</p>

他手上的那支骨头凭空变粗，变长了。</p>

他用新长出来的两只手臂握住它。</p>

那些笑声突兀的消失在半空中。</p>

下一秒，他听到惊惶地抽气声，和慌乱地拍打翅膀的声音。</p>

……</p>

……</p>

……</p>

伊佛灭的角撞到了洞穴的顶部。</p>

不知为何，洞穴突然变得十分狭窄。</p>

脚下很滑。</p>

又很黏。</p>

他小心翼翼地踢开几块扯成几半的鸟妖残肢，扶着墙，慢慢地移动着。</p>

他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模糊。</p>

总算安静下来了。</p>

他很快发现安静也不是件好事。</p>

寂静从四周充满恶意地包过来。他又感觉如鲠在喉。</p>

我该去哪儿？</p>

“你就没有自己的主意吗？”索伦娜一定会这样说。</p>

他捏紧了那一杆猩红的长枪。</p>

“没有耳朵的恶魔。”他想起哈比鸟妖们说的话。</p>

没有耳朵的恶魔送来了她的骨头。</p>

他要回混沌地狱去找到这个恶魔。杀了他。</p>

每个没有耳朵的恶魔，都要被他杀了。“破坏之手”伊佛灭，应该要这么做。</p>

升格完成。没有那个羸弱的游荡恶魔阿斯蒙德了，他将是最强的恶魔之一。</p>

他提着自己的心慢慢地向外走。</p>

它太沉了，他生怕它石头一样地突然砸在地上。</p>

他要杀了他们。杀了所有没有耳朵的恶魔。所有恶作剧的存在，所有阻止她恶作剧的存在。</p>

这该死的寂静要杀了他。</p>

索伦娜，索伦娜。他不能再想了。索伦娜。索伦娜。</p>

有什么细微的敲击声从角落里传来，打破了寂静。</p>

伊佛灭停在原地。</p>

他差点忘了这件事。</p>

一股奇异的温暖气息从那个角落飘来。</p>

敲击声变成了薄的屏障被打出缺口的声音。</p>

然后是鸟妖幼体的啾啾声。</p>

“哇——”不是哭声，是笑声。</p>

他向那个角落靠近，谨慎地凭借着声音的方向，把爪子塞在那东西下，托了起来。</p>

“哇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一团肉乎乎的小鸟被他高高举起来，开心地欢叫。</p>

“你是谁呀？”蛋壳里的小鸟说。</p>

他感觉自己老了三千岁。</p>

“你的父亲。”过了很久，他伸出另一只手戳了戳小鸟小巧的脑袋。</p>

“喔~父亲~”</p>

伊佛灭看着她的方向——他看不清楚，但他还是说：</p>

“记住。你的名字是希琪丝。是你的母亲起的。”</p>

淡蓝的微光包围了他。它们把他带走。</p>

他感到手心小鸟的温暖的触感在远去。</p>

梦的世界在远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