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缓缓道：“只要他够聪明，就一定会带你去。”</p>

茗玉又道：“那圣人会相信吗？”</p>

李林甫道：“你只要说是我说的，他起码会信五分，虽然未必阻止得了李亨，但至少不会让他那么顺利！”</p>

茗玉还要再说，外面忽然响起一个响箭，花大郎默默道：“是武大郎的信号，他们已经顶不住了。”</p>

李林甫催促道：“茗玉，快走吧，离开时，带上衡儿一人就行，其他人不用管了。”</p>

茗玉答应一声，从角门离去了。</p>

花大郎默默走到李林甫身前站定，李林甫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放入茶杯中，然后将茶端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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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过许久，一名身穿红衣的男子幽灵般走进了月堂，脚下没有任何声音。</p>

花大郎眼中闪过一丝夹杂着忌惮、畏惧和兴奋的光芒，道：“你们东方家族果然已经投入李亨麾下了！”</p>

红衣男子目光越过花大郎，直视着花大郎身后的李林甫，缓缓道：“李右相，太子殿下让我带给您一句话。”</p>

李林甫轻轻摇晃着茶杯，不发一语。</p>

红衣男子拔出伞中长剑，道：“他说多谢你这些年对他的磨砺！”</p>

李林甫怔了一会，喃喃道：“你也替我转告他，本相给他留了一件礼物！”</p>

红衣男子再无二话，长剑刺向花大郎。</p>

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交织在一起，两人皆动作迅捷，身影灵动，斗了半晌，除了衣诀带起的风声，竟没有任何其他声音。</p>

良久之后，两人身影分开。</p>

花大郎倒在了地上，红衣男子收剑归鞘。</p>

朝李林甫看去，这位权相斜倒在椅上，已没了生机，脚下有一个摔碎的茶杯。</p>

……</p>

茗玉将李林甫长孙李衡安顿在一家客栈后，在一家成衣铺买了件男装，打扮成男子模样。</p>

次日清晨，宵禁解除后，她来到金吾卫右街衙门所在的大街，买了一担子胡饼，在街边叫卖着。</p>

大约半个时辰后，她看到李羽和一名白衣女子一起来到衙署，远远便喊道：“李街使，买两个胡饼吃吧！”</p>

李羽闻言转过身，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和公孙兰一起走到摊位前，澹澹道：“茗玉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p>

茗玉左右看了一眼，见无人注意这边，方低沉着声音道：“相爷死了，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p>

李羽心中一凛，盯着茗玉瞧了一会，道：“随我来。”</p>

带着茗玉进入衙署，来到后院一间屋子，敲了敲门，住在里面的王韫秀立刻开了门，瞥见茗玉后，吃惊道：“是你！”</p>

茗玉也有些诧异，道：“原来你被绑架是假的！”</p>

这时，隔壁一间屋子的门也开了，伍天明走了出来，他最近都住在衙署，专门保护王韫秀。</p>

几人都进入王韫秀的屋子后，李羽关上门，朝茗玉道：“有什么话可以说了。”</p>

茗玉沉默了一会，道：“相爷昨晚被太子派出的人杀死了。”</p>

伍天明动容道：“你说的是李林甫？”</p>

茗玉点了点头。</p>

公孙兰皱眉道：“那为何早上大街上一点消息都没有？”</p>

茗玉澹澹道：“相爷毕竟是前任丞相，他被杀死的事怎会被大众所知？我猜这桉子已经移交飞龙司秘密调查了。”</p>

李羽哼了一声，道：“李林甫与太子是死敌，被太子所杀再正常没有，你来找我做甚么？”</p>

茗玉默然半晌，缓缓道：“你们太不了解太子李亨了，没有相爷压制，没有人能制住他了，包括当今圣人！”</p>

伍天明冷笑道：“你不会是希望我们帮你对付太子，为李林甫报仇吧？”</p>

茗玉摇头道：“我刚才的话全都是实情，接下来，太子会对王鉷动手，等王鉷被扳倒，他就会逼圣人禅位！”</p>

李羽脑中勐地闪过一个念头。</p>

如果茗玉说的是真的，那太子绑架王韫秀的理由，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