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点点头,沉声道:“到底是谁杀了她?”</p>
聂子瑶咬着樱唇道:“凶手就是韩进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牲,然而负责侦办桉子的左街金吾卫衙役,却非说她是自杀!”</p>
李羽皱眉道:“你亲眼瞧见对方杀人了?”</p>
“不,我没有瞧见。不过当时我们一共八人,都在石亭饮酒作乐。大约午初,韩进和卫妹妹以赏花为由,与我们分开了,紧接着卫妹妹就被杀了,凶手一定是他!”</p>
李羽迟疑了一下,道:“仅凭这些,还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吧?”</p>
聂子瑶揪着手中帕子,恨声道:“那是您不知韩进为人。此人是天下第一负心薄幸的男人,我敢肯定,就是他杀了卫妹妹!”</p>
李羽站起身,给聂子瑶倒了杯水,温言道:“聂姑娘,你慢慢说,不必着急,先说说韩进吧,你似乎很熟悉他?”</p>
聂子瑶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韩进本是湖州人,为了赴京赶考,千里迢迢来到长安,因盘缠用尽,流落城郊寺庙之中。”</p>
“有一次我和卫妹妹出城踏青,偶遇此人,他花言巧语骗了卫妹妹芳心,从此之后,卫妹妹将多年积攒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一心助他考功名!”</p>
李羽耐心道:“那后来呢?”</p>
聂子瑶叹道:“他倒确实有几分才学,去年考中进士第十八名,自此名声大噪,许多富商和官宦人家,都开始与他来往。”</p>
“其实从那时候起,他对卫妹妹就开始冷澹,原说好考中功名就为卫妹妹赎身,却再也不提了。”</p>
“我几次劝说卫妹妹,趁着他处于守选期,主动向他提此事,她却说什么也不肯,生怕给那负心人添麻烦。”</p>
李羽小心翼翼道:“后来韩进是不是变心了?”</p>
聂子瑶恨声道:“他后来结识了前国子监祭酒千金,怎肯再和卫妹妹在一起?卫妹妹去找他时,被他拳打脚踢,威胁不准再去找他,以免被那位祭酒千金给瞧见了!”</p>
李羽沉声道:“那后来呢?”</p>
聂子瑶语气中多了些自责,苦笑道:“也怪我,那时满脑子想着向郭披复仇,所以怂恿卫妹妹缠着他,也不让他好过!”</p>
李羽叹道:“这怎能怪你,错的是韩进。”</p>
“不,我不该让她和那个畜牲继续沾染!”聂子瑶连连摇头。</p>
顿了一下,咬着牙道:“那位祭酒千金也不是好东西,后来卫妹妹找上她,将韩进真面目告诉她。不料,她却对卫妹妹冷嘲热讽,说了堆难听的话!”</p>
说到后来,语气低了下去。</p>
不问可知,祭酒千金一定是羞辱卫萧青楼出身,说她配不上韩进。</p>
李羽安慰道:“出身大家的女人,未必就一定有好的德行,你不必把那种人的话放在心上!”</p>
聂子瑶幽幽道:“卫妹妹才是最伤心可怜的人,她对韩进一片痴情,却被那负心人伤的体无完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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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羽皱眉道:“既然祭酒千金知道了卫姑娘存在,韩进就没理由杀卫姑娘吧?”</p>
聂子瑶叹道:“原本事情到这里,本可以结束。不料那位前祭酒不知听到甚么,说要多打听一下韩进人品,才肯让女儿出嫁!”</p>
“那混蛋怕卫妹妹和他的事,被前祭酒知道,于是强逼着卫妹妹离开长安!”</p>
李羽眉目一挑,道:“那天过来找卫姑娘的韩公子,就是韩进吧?”</p>
聂子瑶点头道:“是的,他以为仗着进士身份,就能欺负人,所以我特意找寿宁伯过来警告他,让他老实一些!”</p>
李羽摸着下巴道:“后来他还来过吗?”</p>
聂子瑶点头道:“硬的不行,他就来软的,最近几日,他不断给卫妹妹写信,软语相求,让她搬出长安城。被卫妹妹拒绝后,就说要让卫妹妹后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