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桌庄主下话让我钓他，我等他和洪安分手，便过去找他搭话。他一开始还不理我，用眼睛瞪着我，说什么‘再缠着他就让我后悔’！”</p>

“身为鸡楼最优秀的钩子，我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趁着二庄主开鸡时，笑着说‘小骨头’会赢。”</p>

高华奇道：“小骨头？”</p>

马长风笑着解释道：“小骨头是鸡楼一只鸡，因为长的极为矮小瘦弱，才有这么一个外号！”</p>

李羽道：“那只鸡应该很厉害吧？”</p>

马长风拍马屁道：“果然瞒不过李街使，那只鸡斗起来极为凶狠，而且遇强越强，是我们鸡楼一大法宝！”</p>

李羽点了点头，向白狐狸道：“你继续说吧。”</p>

白狐狸忙道：“那小子也觉得小骨头不可能赢，我就用言语激他，骂他只懂以貌取鸡，他被挑动，便站在一边看了，结果小骨头果然赢了，他显得很兴奋，便跟着我一起赌了。”</p>

说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道：“那小子看起来精明，其实是只呆鸡，被我哄着连输了十次，才省悟过来，还放下狠话，说什么‘待大事一了，定要让我后悔’！”</p>

李羽心道：“那人嘴里的大事，很可能就是绑架王韫秀，可以断定，他就是参与绑架王韫秀的贼人之一！”</p>

高华问道：“你知道那人住在哪里吗？又或者有什么关于他的重要线索？”</p>

白狐狸想了一会，忽然叫道：“对了，我看到他取钱时，钱袋中有一只青楼水牌，定是点了哪位姑娘时，没有把水牌还给对方！”</p>

伍天明目光一亮，道：“水牌上应该有那位姑娘的名字吧？”</p>

白狐狸小声道：“我只看到一个‘卫’字！”</p>

……</p>

长安城青楼艺馆无数，然而青楼最多的地方，要数李羽住的平康坊。</p>

三人离开鸡楼后，直奔平康坊，一番地毯式询问后，找到三名艺名带‘卫’的姑娘。</p>

其中两人都说没见过自称张述的恩客，只有最后那名叫卫萧的春回院姑娘对此人有印象，说：</p>

“嗯，那人奴家记得，他是个怪人，每次过来都不说话，只让我弹箜篌给他听，还经常不将水牌还给我！”</p>

李羽正要再问，聂子瑶忽然带着老鸨来到卫萧屋中，微笑道：“李街使，好久不见了。”</p>

李羽惊喜道：“聂姑娘，你怎么在这？”</p>

聂子瑶幽幽道：“奴家就在春回院呀，看来李街使已经忘了奴家呢！”</p>

李羽只知聂子瑶是青楼头牌，并不知是哪家青楼，正要解释时，高华板着脸道：“咱们是来查桉的，不是让你们叙旧的！”</p>

聂子瑶瞧了高华一眼，便知她出身高贵，也不生气，朝卫萧道：“卫妹妹，李街使有什么问题，你都据实回答，不得隐瞒！”</p>

她在青楼中地位特殊，连老鸨都得听她的，卫萧听了后，连连点头。</p>

高华立刻问：“你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吗？又或者家住哪里？”</p>

卫萧摇头道：“他每次过来都不曾说话，我对他一无所知！”</p>

高华正有些失望时，卫萧又道：“不过他明天会过来，你们如果有事的话，可以当面找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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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华惊喜道：“你怎知他明日会来？”</p>

卫萧道：“他每个月过来两次，月初、月中各一次，都是固定时间，从无例外！”</p>

李羽颔首道：“多谢卫姑娘相告，明日我们会再过来，倘若他今晚过来了，还请立刻通知我们！”</p>

聂子瑶问：“那人犯了桉子吗？”</p>

李羽缓缓道：“犯了大桉子！”</p>

“他如果又来了，我会让护院拿住他，送到你们衙门，你不必忧心！”聂子瑶微笑道。</p>

高华没好气道：“那人是要犯，倘若逃脱了，你们可吃罪不起，别多管闲事！”</p>

聂子瑶还是不生气，微笑道：“这样啊，奴家记住了，只要他过来，就会尽量稳住他，再通知你们。”</p>

高华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见聂子瑶总是笑吟吟的，实在板不住脸了，声音放缓道：“那人很危险，你们也要多小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