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笑什么？”</p>

拎着给火花的牛肉，林增羡和金泰妍站在街口等行人灯变色，把刚才在店里忍住没说的问题提了出来。</p>

侧眼瞄了一下林增羡，金泰妍墨镜后面的眼角微微弯着，嘴唇的线条也翘出一段弧度，抬手拈着一缕头发在指间把玩。</p>

休息。</p>

林增羡刚才在店里说到了这个词。</p>

如果不熟悉全州人说话的习惯，或许还不能准确认出来，但金泰妍可太熟悉了，林增羡说这个词时已经带着被她“教坏”的方言味。</p>

“你，笑什么？”</p>

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假装生气，林增羡翻了翻白眼，用鼻腔长长出了一口气。</p>

“没有，就是觉得……”</p>

手指转着发梢，金泰妍侧身向后趔着脖子，视线在林增羡脸上扫来扫去，笑得有几分狡黠。</p>

“什么？”</p>

林增羡也相对趔着身子，竖起一只手刀，刻意把眼睛瞪得很大。</p>

自从羽生爱理离世后，除了维蕾塔以外，已经很少有女士会用这种方式和他开玩笑了。</p>

怀旧的“新鲜感”让林增羡也乐得捧场。</p>

“觉得你如果不做医生的话，可以在我们公司出道了。”</p>

这句话出口的刹那，行人灯变色，金泰妍抛出自己的声音，背着手先一步迈了出去。</p>

夜景，行人灯，背影。</p>

看似漫不经心的闲聊回答。</p>

就像是把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林增羡恍忽之间觉得有一片涟漪慢慢扩散开来。</p>

[我觉得如果我们两个人不做医生的话，可以组一个乐队，嘿嘿。]</p>

夜景，行人灯，背影。</p>

明知是玩笑话的轻松假设。</p>

林增羡闭上眼睛，轻轻甩了甩脑袋。</p>

“那个孩子真的是你妹妹吗？感觉长得不像啊。”</p>

停下脚步，转身等不知道为什么落后了几步的林增羡跟上来，金泰妍试着聊一聊偏向个人生活的事情，让氛围更放松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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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起来怎么都有十五六岁了，但孩子就是孩子，用未成年人的话题来入手，不生硬。</p>

以上想法来自队友林允儿的亲传。</p>

“姨母的孩子，当作妹妹。”</p>

伸手指向自己另一边的位置，林增羡让金泰妍走在靠里的一侧，自己走在临近车道的外面。</p>

身位交错的一刻，林增羡蹙了一下眉头。</p>

白玫瑰花的芬香……</p>

“你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那么好吗？”</p>

声音忽然低沉了些许，金泰妍的视线看向身前的地面，影子一晃一晃的。</p>

和老家相比，这座城市委实太热闹，太有色彩了。</p>

可是，城市越热闹，人也就会越觉得孤单。</p>

越觉得孤单，就会越去追求热闹。</p>

被这个循环裹挟着螺旋上升，圈子里那些人与人的情感，有许多都像是快餐店的汉堡。</p>

那种着急跑行程的时候，很快就能买到手，几口就能吃完的汉堡。</p>

“不是，值得，才可以。”</p>

林增羡对那个中学生好不好，太容易看出来了。</p>

林增羡对患者好不好，金泰妍自己就亲身体会过，也亲眼看到过许多。</p>

“那……患者呢？总不会每一个人都是好人，都值得你那么做。”</p>

这句话说出口，金泰妍不自然地抬手抓了抓头发。</p>

她不知道这个问题会不会让一位医生觉得不礼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