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月亮星星水中游！”

“出来！”

“太阳月亮星星水中游！”

“出来！”

“出来！”

……

车从停车场驶上地面，大批人聚在直播公司的楼下，黑压压的一片，一眼望去全是写着陈娇娇名字的荧光牌。

直播公司的安保们尽数出动，在门口拉了警戒线。

警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似乎来了不少人。

张念心刚在车里听到有人在喊她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红到有粉丝探班，但等到她笑倒在车窗上，余光不经意飘到车外的荧光牌后，再也笑不出来了。

“太阳月亮星星水中游快滚出来！滚出来给我们家娇娇道歉！”

“滚出来道歉！”

……

万人同和，犹如身处某位大咖的演唱会，而他们脸上的愤怒，一个个狰狞的，恨不得把她抽皮剥筋的模样，连她听着，都有一种自己罪大恶极，需要斩立决的错觉。

她直愣愣的看着，保持着前一刻偶然一瞥时的姿势。

她做了什么？

就因为在直播间里怼了陈娇娇？

她听着外面的呼喊声，仿佛全世界正在对她审判。

【给我们滚出来，】

【滚出来！】

【道歉！向娇娇道歉！】

【道歉】

……

张念心不由全身发抖，宛如重回外公去世的那一天，她孤零零的坐在病床前握着他逐渐冰冷的手，耳边只剩下心跳仪连成一线的声音。

车在拥堵的人群里缓缓前行。

荧光灯在空中挥舞，成了一个个拖着尾巴的光影。

满眼都是嘴巴在动，可偏偏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你谁呀，你一个外姓人，凭什么来分老爷子的家产？”

“就算你妈在，张家的家产也轮不到你妈，更别说你了……”

“张念心！你得讲点道理，虽然你改了姓，但你到底不是我张家人！”

“你去问问，哪有兄弟子女健在，遗产不分兄弟子女，留给下一辈的？再说……哼，你也不是我家的种！”

“……你有本事找你爸去！张家把你养这么大已经很够意思了，怎么着！现在连老爷子的家产都想独吞？”

“你一个女娃娃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有我们这群舅伯舅爷在，你还怕以后没饭吃吗？”

“心心呀，听叔叔伯伯们的劝，我们走过的路比你吃的盐还多……”

……

那群可怕的人仿佛再次围在了她的头顶。

他们不停地说，不停地说，无休止的说，直到说到她崩溃为止……

手指发冷，心脏不住地狂跳。

张念心张大嘴巴，狠狠吸了一口气，她极力想甩开这些不想再忆起的回忆，可无意间却与车外一个陈娇娇的粉丝对上了眼，动作嘎然而止。

女孩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几乎下一秒就转了视线，指着她大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