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葱白葱白的手拨开了架子床上的黄色纱帐,女人从床上支起身子后,第一时间望向了屋内大开的南面窗户。
芍药,百合,文竹好好地待在窗台上。
迷茫的双眼狠狠眨了眨。
张念心这才反应过来她做了个梦。
只是……
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还是跟他?
梦里,他依旧一副高冷不屑的模样,可“干活”却干得利落。
掰她的四肢,压她的后背,各种花式姿势,比舞蹈老师给学生拉筋还要专业。
他抱着她走到窗前,扣着她的腰肢,将她死死压在窗上,极动情处,还一手将窗台上的花草扫到了地上……
阳光刺眼,温暖的风拂面而过,这瞬间,她竟似感受到压在身上的陌生温度,耳边的暧昧喘息,还有那令人抑制不住的……脸红心跳。
她疯了,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做这种梦。
*
落叶辗转而落,青砖木窗后,一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妙龄女子优雅的端起锦绣缎面桌布上的青花瓷咖啡杯,女人低头品了一口咖啡,小拇指微微翘起,手腕上的祖母绿发出一道温润的光泽,她喝了一口后,并没有将咖啡杯放下,而是端在手里,保持着某种极具美感的仪态,抬眼望向了院外。
院外,落叶铺满了雨花石道,几只燕雀在上面蹦蹦跳跳,踩着洒金的光点追逐嬉闹。
她面色平静的望着,好似一副静止的仕女画。
然而前一刻还在优雅品咖啡,仿若古代贵女的女人突然暴躁的对着自己的头发一阵狂揉。
“啊啊啊!为什么不给我电话?!”
张念心从椅子上跳起,顶着一头鸡窝般的头发,三步并两步的冲到客厅里的电话机前。
手指在圆形电话盘上转了几圈。
一个口气不耐的男人接了电话:“喂?谁呀?有什么事?”
张念心压住不耐,客客气气的回道:“江警官您好,我是张念心。”
对方一听她名字,口气虽软了几分,却透着几分赶客的敷衍:“哦,是小张呀,又为你舅舅的事?你不要急呀?我们一直在找,可事情总得慢慢来,不能上来一口就吃成一个大胖子,对不对,。你就在家乖乖等消息吧,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完全不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
电话那头,张念头抓着话筒听着忙音,眼瞪着眼皮下的复古电话,大有将它瞪穿的架势。
慢慢来?
不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
这都多久了?
34天了!
知道她一天得还多少利息吗?再这样下去,她连电费都交不起了。
听筒刚挂上,电话又响了,张念头以为是江警官给她回的电话,也没看来电显示,抬手就接了电话。
“心心呀。”一听声音,张念心的小脸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