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说道：“起初之时，我只是想眼中的光景变得好一些，当初在北漠受的那些苦难不至于再现人间，黎民百姓都能够……”</p>

说到这里，商陆却是忽的顿住了。</p>

“黎明百姓……”</p>

他恍惚了一刹那，看向了面前的先生。</p>

陈长生将那没动的茶水推到了他的面前。</p>

“其实当你口中念叨这天下与百姓的时候，你的选择便已经显而易见了，不是吗？”</p>

商陆望着陈长生，他沉默许久。</p>

目光随着那春风而去，看向了远处的秋月坊。</p>

一声叹息，自那长亭之中响起。</p>

似是久久不能平息。</p>

.</p>

.</p>

山下的赵贞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那座山峦，他的目光聚集在那道观之上。</p>

他的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喘着粗气。</p>

从未像这般狼狈过。</p>

赵贞在那山下看了许久，足有半个时辰之多。</p>

直到张小六扫到山下时才发现他竟一直在山下站着。</p>

“你莫不是一直在这山下站着？”</p>

张小六迎上前去。</p>

赵贞竟是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p>

张小六微微一愣，便不再往前。</p>

他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青柑。</p>

“吃吗？”</p>

赵贞愣了一下，随即伸出了手来。</p>

往日里张扬的赵贞在这一刻竟是收敛起了所有的性子，伸手接过了那个青柑。</p>

张小六笑了笑，随即便道了一句：“早些回去吧。”</p>

说罢，他便迈开步子往那坊间走去，再没管这山下的赵贞。</p>

当张小六走后。</p>

赵贞慢慢收回了目光，他手握着青柑，抬头望向了那山上的道观，犹豫之间迈开步子往前走了半步。</p>

但也仅仅只是这半步。</p>

却忽见他伸出了手来。</p>

“啪。”</p>

一声响亮的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p>

赵贞的眼中重复最初之时的狠色，抬起头来，便有天子威严。</p>

他将那青柑藏入了衣襟，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p>

前路漫漫，他也不会再回头看那座山。</p>

到了临近的坊市他花了身上一半的银子，买了一匹最好的马儿。</p>

“驾！”</p>

行上官道，他明白自己将错过什么，但他却从未回头。</p>

也不敢回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