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怔,忽然间平静了下来。</p>
张小七一步一顿,来到那香案前拿起了那封信。</p>
他缓缓打开,见到了其上字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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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七握着书信的手颤动了起来,他忽的感到眼前一黑,顿时便倒了下来。</p>
他倒在那祠堂之前,目光所见是那炉中的升起的几缕青烟。</p>
他喘息着,再没有力气能爬起来了。</p>
张小七的眼中尽是无助,好像这一切的事并不能由得他选择。</p>
此刻的他,有些后悔上了那座山,进了那道门……</p>
如果,可是并没有什么如果。</p>
张小七的眼眸发红,闭眼之间,流淌下些许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在了地上。</p>
……</p>
日暮之际不见晚霞,唯见一层阴霾之景。</p>
墨渊正靠在门檐上双手枕着头打盹,他口中呢喃道:“下一场雨,也能凉快许多。”</p>
说着,他一转头便见到了上山的少年。</p>
张小七双目无神,衣裳上破了几个洞,他抬头望去,见到了那观门口的墨渊。</p>
墨渊和煦一笑,直起身来坐在了门栏上,问道:“怎么又回来了?”</p>
张小七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p>
“不着急进去,过来坐会吧。”</p>
墨渊道了一句,随即示意他坐在旁边。</p>
张小七犹豫了一下,接着上前坐了下来。</p>
墨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知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吗?”</p>
少年摇了摇头,说道:“我要阿爹阿娘。”</p>
墨渊摇头道:“这件事,由不得你选,而且要想长生仙道就必须要斩断前尘,过往云云抛之脑后,这是你阿爹阿娘早早便为你铺好的路,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p>
少年沉默了下来,低头看向了脚上破了个洞的鞋。</p>
墨渊说道:“世事难得两全之法,你阿爹为你做了最好的选择。”</p>
少年抬起头来,在这一刻,他心中埋藏着的许多思绪都一并迸发了出来。</p>
“什么是好?什么又是坏?”</p>
“不过问我,便将这一切都安排妥善,不给我选择的机会,就是好吗?”</p>
墨渊平静的说道:“你没得选。”</p>
少年张了张口,的确,他没得选。</p>
墨渊看向他,说道:“如你一般的人我见过太多太多了,可事实上你们的选择远不如那条安排好的路子。”</p>
“你想要反抗,想要去争,那也得有这个实力,等你什么时候能无视这一切,你之去留,皆由你自己做主。”</p>
张小七问道:“要做到怎样的地步?”</p>
“什么地步……”</p>
墨渊想了想,说道:“只要能做到与陈先生一般,就足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