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曼继续驶离市中心这片区域,就算市政厅的官老爷和NCPD的警官再迟钝,也该有反应了,再等下去就被堵在这了。</p>
瓦雷利亚愣住不说话以后,关成是知道原因的,但赞恩和朱迪不知道啊,只觉得他是大难不死,有些疲惫而已。</p>
毕竟那幅场景只是看着就令人崩溃,而身旁这位老哥可是差点成为补全场景的拼图,换个承受能力差一点的,这会儿可能已经疯了。</p>
所以朱迪适时插话,补充自己的话题:“还没介绍呢,我叫朱迪?阿尔瓦雷兹,叫我朱迪就行。”</p>
赞恩伸出两根手指敬了个礼:“久仰大名,我叫赞恩。”</p>
关成愣了一下:“你认识她?”</p>
“要是直接说朱迪,可能没谁认识,但要说超梦剪辑师朱迪,夜之城恐怕没几个男人不知道,莫克斯的片子整体质量肯定比不上云顶,但胜在真实可靠接地气,销量很不错的。”</p>
听到这个评价,朱迪挑了挑眉:“真实可靠?是便宜才对吧。”</p>
赞恩尴尬的咳嗽一声,就算夜之城的风气再开放,当众和一个陌生女人讨论谁家的性偶更好,也多少沾了点不要脸的意思。</p>
好在朱迪见过这种事太多次了,就算她再讨厌男人,也不可能刚被救出来,就对救命恩人翻白眼。</p>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云顶那种流水线式的培养性偶,虽然没有人情味儿,但素质高的可怕。”</p>
“不过真要是说丽兹的姑娘比不上云顶,我可不服,要是两边的性偶义体一样,谁好谁坏还不一定呢。”</p>
夜之城没有上一世三教九流那一说,可基本的行业鄙视是有的。</p>
性偶听着是比街头上的站街高级一点,实际上也就听着高级而已,本质都是卖,依然处于最底层。</p>
瞧不起性偶的多了去了,有些义体医生甚至明确表示不愿意接待性偶行业的顾客。</p>
而佣兵呢,虽然自食其力,靠本事吃饭,但认钱不认人的行业风格,注定了地位高不到哪去。</p>
什么尸体上刨食的鬣狗、烂在街边的臭蛆,都是对佣兵的蔑称。</p>
所以,佣兵和性偶这两个职业关系,就跟巫师三里的猎魔人和酒馆技女一样。</p>
一个是人厌鬼憎的赏金猎人,一个是人尽可夫的肉体服务者,彼此接受彼此。</p>
用一部电影里的话说,都是下九流,谁瞧不起谁啊。</p>
“你呢?不摘头盔是怕我出卖你嘛?”</p>
朱迪理解这种行为,毕竟虎爪帮不是好惹的,砸他们吃饭的碗是一回事,砸他们做饭的锅就是另一回事了。</p>
超梦工厂被端,换成莫克斯这种没那么多产业支柱的势力,恐怕要面临解散的风险。</p>
虎爪帮家大业大,又给荒坂当狗,肯定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但谁能接受自己家的锅莫名其妙的被砸碎啊?</p>
说句不好听的,这事对小畑明智而言,比儿子死了更难以令人接受。</p>
听到朱迪的话,关成笑着摘下头盔,赞恩都露脸了,他有什么怕的,纯粹是上车以后给忘了。</p>
“叫我关成就行,以后有麻烦的活,可以优先考虑我,但我只走中间人,你可以委托瑞吉娜或者和歌子,她们都能联系上我。”</p>
朱迪认真的看了关成几眼,似乎要彻底记住他长什么样子。</p>
“瑞吉娜跟和歌子,你主要在沃森和威斯特布鲁克这边活动嘛?”</p>
“哪的活都干,不过就算你有什么委托,也找不到其他中间人那。”</p>
“算了吧,名义上我也是莫克斯帮的,让一个暴力团伙的成员花钱雇佣兵干事,总觉得有些丢人,好像是在骂我们没战斗力,虽然莫克斯在这方面确实不怎么样就是了。”</p>
关成在心里回忆了一下莫克斯帮的诞生史,作为小型的非宗教帮派,它主要由性工作者、无政府主义者、嬉皮士和性少数群体组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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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名字莫克斯来源于古老的俚语“moxie(勇气)”,寓意着他们决心反抗压迫者。</p>
夜之城的帮派里,她们是建立最晚的,在2067年的一场动乱中应运而生(详细介绍过度浪费笔墨,请见段评)。</p>
虽然比较有名起,但莫克斯的名气更多来自于从事的行业,综合实力比起虎爪帮差太多了。</p>
好在她们从不去夜之城的任何地区,而是专注于保护自己的场子、成员和在酒吧附近活动的姓工作者,这种只扫门前雪的优良习惯,受到不少人的支持。</p>
比起帮派,关成更愿意称她们为单一行业的抱团取暖协会,态度上不自觉的柔和了一些。</p>
目前为止,赞恩是最了解关成的人了,莫克斯无论是行事风格,还是诞生历史,都完美符合大哥眼中的“弱势群体”。</p>
虽然她们从其他工作者那里抽取大量费用,也会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绝不是什么圣徒,但比起虎爪帮之流要好上太多了。</p>
果不其然,关成紧接着就说道:“这有什么丢人的,以后有什么找其他帮派麻烦这种活,大可以来找我,反正我没事也找他们晦气。”</p>
“嗯哼,你这样的高手,莫克斯不一定雇得起。”</p>
朱迪对于莫克斯的经济实力是了解的,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是丽兹酒吧,去掉给成员发工资和必要开支以外,剩不下太多钱。</p>
光看枪法就知道,关成这种好手的价格肯定不便宜,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做副手的黑客。</p>
“现在该谈谈救我的价格了,我已经做好准备,你可以说说你的报价了。”</p>
关成有些哭笑不得:“为什么你摆出一副要倾家荡产的架势呢?我还没说多少钱吧?”</p>
“用脚猜也知道雇你干活不便宜吧。”</p>
“一百。”</p>
“……万?”</p>
“……亿!”</p>
关成咧了咧嘴角:“我还头一次见到自己加钱的,你就不怕我真接这个价嘛?你掏得出一百万?”</p>
“掏不出来,但一百块……算了,我付你两万吧。”</p>
话说完就转了一笔钱过去,付完钱,朱迪长舒了一口气,她当然清楚这些钱还是不够,但她最多就能掏出这些。</p>
混迹帮派这么多年,她十分清楚便宜的往往是最贵的,所以宁可付更多的钱,也不愿意欠人情。</p>
关成开玩笑道:“豁,还有意外收入,我以为这趟要赔本呢,德拉曼,去丽兹,这位小姐付钱了,先把她送到地方。”</p>
“遵命,先生。”</p>
……</p>
朱迪下车后,几个站在街边的衣着凉爽的女人走了过来,她们的皮肤透露着塑料的质感,应该是移植了皮肤类的战斗义体。</p>
“朱迪,你可算是回来了。”</p>
火红发色的女人舒了一口气,扯着朱迪的胳膊关心道。</p>
“你去哪了?昨天开始就联系不上你,大姐发了好大的火,把所有人都派出来了。”</p>
“发火?我还以为她只会曲意奉承呢。”</p>
蓝发女人打圆场道:“别这样,朱迪,大姐还是很关心你的。”</p>
朱迪冷哼一声:“她是关心她的钱吧,算了,回去吧。”</p>
说完,冲密不透光的装甲车挥了挥手。</p>
透过环境投影系统,关成和赞恩能清楚的看见外面的场景。</p>
“大哥,看来她和莫克斯的关系也不是那么融洽啊。”</p>
“应该是和莫克斯的掌舵人关系不融洽吧,光是对话就能听出来,那姑娘属于正义感爆棚的类型,还沾了点梦想主义和自由主义精神。”</p>
“这样的人活不久啊……”</p>
“那就希望她能有个善终吧。”</p>
“估计是难,那张嘴可太会说话了,总觉得她会因为不知什么时候闭嘴而惹上麻烦。”</p>
“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也是她的优点不是吗?活成筹码,总比丢掉性命好,走吧,德拉曼,回家。”</p>
赞恩咂了咂嘴,看了眼后座上的壮汉:“大哥,他呢?怎么办?”</p>
“他?不说我都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