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肥胖丑陋的大脸从贾家探出头来。</p>

“鸡汤呢？怎么没端回来？”</p>

秦淮茹心里面正想着那个让她牵肠挂肚《月牙儿》的故事，听到这话，勉强理了理头绪：“妈，那是雨水带回来的，他们兄妹两个也没吃饭，我去的时候都给吃光了。”</p>

“何雨水这个赔钱货，这么能吃干什么？”</p>

贾张氏咒骂一句，又狐疑地盯着秦淮茹：“你端不来鸡汤，在他们家呆这么长时间做什么？跟傻柱做什么了？”</p>

“妈，你说什么呢？”</p>

秦淮茹也聪明，心知如果说自己刷碗、听何雨柱讲故事，四合院非得被贾张氏闹翻天不可。</p>

转眼就想到了借口：“我跟雨水聊了一会儿，后来又跟何雨柱说起来我那堂妹秦京茹的事。”</p>

贾张氏听她说的有鼻子有眼，也就不怀疑了。</p>

“你那堂妹是该接来，到时候她嫁给傻柱，我们跟傻柱成了一大家子，又都在中院，以后跟他们家吃大锅饭就成，咱们家得省多少？”</p>

她巴巴算计着，跟做美梦一样。</p>

秦淮茹也是总算蒙混过关，心里面又暗暗叫苦。</p>

何雨柱跟她说的，贾张氏应该自己赚钱买止疼片，当然有道理。</p>

就眼前这个老饿狼一般的婆婆，能说的通道理？</p>

何雨柱跟她讲的《月牙儿》故事，更是令她心惊肉跳，害怕恐惧。</p>

但是……贾张氏她能改变吗？</p>

于情于理，传统观点，她这个儿媳妇都应该无条件赡养婆婆，不能让婆婆受苦，这叫孝顺；贾张氏又是个泼妇，她怀疑只要一提，贾张氏就得跳起来，撒泼打滚。</p>

怀着心中不安，秦淮茹回家睡觉。</p>

一晚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是噩梦一个接着一个。</p>

梦里，贾张氏招着手，让她去卖身，又把她的女儿也推到无尽黑暗的深渊中……</p>

第二天，秦淮茹黑着眼圈，到红星轧钢厂请了假，到乡下的公社把堂妹秦京茹接回来。</p>

一路上，坐着公交车，秦淮茹的困劲上来了。</p>

秦京茹跟她说话，也是呵欠连天，有一搭没一搭的。</p>

秦京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询问：“姐，你昨晚没睡好啊？”</p>

“嗯。”秦淮茹应了一声。</p>

下了公交车，两人刚走到红星轧钢厂门口，就看到一群人搬着凳子做好，对着一块电影布。</p>

人模人样的许大茂拿着话筒，口中发出“噗、噗”的杂音。</p>

“各位职工，各位家属，现在给大家放映的是咱们国产的电影《阿诗玛》，大家注意一下，阿诗玛讲述的事我国少数民族彝族的一段美好传说，阿诗玛不屈不挠地同强权势力作斗争，追求爱情的故事。”</p>

“揭示了光明终将代替黑暗、善美终将代替丑恶、人民终究会取得最后的胜利……”</p>

这个年代看电影，是需要有人提前讲述故事背景，感人故事，以及背后深意的。</p>

这也是寓教于乐，开化广大群众，让大家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不至于看了白毛女后，产生“我要是黄世仁多好”之类的自私想法。</p>

作为电影放映员，许大茂每次放电影的时候都必须来这么一段，有时候中间换电影带子、最后结尾也得来一段。</p>

所以在乡下农村，他有时候跟宣讲员、领导一样，举着话筒训导全村人，也难怪他口才、交际能力强，农村公社都给他好东西讨好他——看上去真是个人物。</p>

一看见秦淮茹领着秦京茹坐下，许大茂就坐不住了，匆忙给宣讲结尾，凑过去说话。</p>

“秦淮茹，这谁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