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城、阳谷、清河及东平府周边且不说,往南去的沂州、济州,往东去的青州、登州,王家店铺、酒楼都已遍地开花。</p>
这意味着再有个一两年,王家目下的产业规模会扩大数倍,届时王家将成为山东第一大户,与河北大名府的卢家、河北沧州横海郡的柴家,估计也相去不远了。</p>
“武二哥。”王霖笑道。</p>
“武松不敢,大人有话但请吩咐!”武松躬身一礼。</p>
此时非比往日,王霖已然朝廷新贵,镇守一方,武松心中的敬畏越深。</p>
王霖大笑,直接扯住武松手来,“你我兄弟相处,莫要见外才是,我不在清河,家中诸事有劳武二哥了。”</p>
武松也是豪杰,见王霖与往常一般,并无任何官威架子,也就渐渐放松下来,便笑道:“官人,俺其实没做什么,每日间就是陪着孟娘子四处巡视商铺,反正孟娘子酒肉管够,俺这日子过得也逍遥自在!”</p>
两人说说笑笑,径往家走,武大站在路边犹犹豫豫,有心上前问候寒暄又觉不敢,王霖瞥见他,不由大笑上前冲武大就是一躬:“武大哥近来可好?”</p>
武大慌忙躲避:“武大岂敢受大人的礼!”</p>
王霖笑:“武大哥,你要这样说可就见外了,当年要没有武大哥仗义援手,也不会有王霖的今日。走,随我回府吃酒!”</p>
王霖与武大并肩而行,道旁的清河县人无不暗道艳羡,心说这武大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一朝间攀上王霖小郎君,如今门庭更换,俨然已是本县一号人物了。</p>
武大感动得涕泪交集。</p>
武松紧随在后,眸中也掠过浓烈的感激之色。</p>
从今往后,武家算是彻底崛起于微末了。</p>
晁盖和吴用站在王家府前。</p>
王霖疾行过去,与晁盖和吴用分别拥抱见礼,晁盖大喜道:“听闻兄弟衣锦还乡,某与学究着急赶来迎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p>
王霖也笑:“两位哥哥,你我兄弟之间何来这些俗礼,你们这般,也真是让小弟汗颜无地了。对了,两位哥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的结拜兄长,名门之后,青面兽杨志!这位是河北大名府玉麒麟卢员外义子,人称浪子燕青!”</p>
晁盖和吴用当然也知晓杨志和燕青名头,双方寒暄见礼后便入了酒席,开怀畅饮直至深夜。</p>
……</p>
潘金莲在内宅也设宴与诸女相聚,只是饮过一场,诸女知道潘娘子跟郎君阔别多时,所以都很快知趣回房。</p>
潘金莲熬夜挑灯相候,终见霖郎归来,忍不住嘤咛一声投身入怀。</p>
所谓久别胜似新婚,这一夜的风情难以尽述,乃至躲在窗户底下听墙角的庞春梅,以及后半夜忍不住也赶来凑热闹的阎惜娇,听一会就吃不住,皆面红耳赤纷纷败退。</p>
“霖郎,你去沂州赴任,咱们可要搬去沂州居住么?”</p>
“嗯。我想了想,铺面的生意还是交给孟娘子来掌管,她暂时就留在清河、阳谷,由晁大哥庄上的人帮衬着打理生意,其他人,都随我去沂州吧。”</p>
潘金莲想了想又道:“咱家生意日渐兴旺,孟姐姐功不可没,要是没有她,奴真的是孤掌难鸣的。”</p>
“还有个事,余氏夫人昨日死在庵堂,奴想……无论怎么说,我都与她一场情分,她终归又给了咱不少家业,我想给她办个体面的丧事。”</p>
“余氏死了?病亡么?”王霖的确有些意外。他记得余氏也就五十出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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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幽幽一叹:“突然暴毙,不知何故。”</p>
“娘子自行处理便是。人死恨消,将她好生安葬了吧。”</p>
两人拥抱着说些别来的亲密话,渐渐都沉睡了去。</p>
鸡叫两响时,天光大白,王霖一觉醒来,见枕边小娘睡得香甜也不忍惊扰她,就轻轻起身。</p>
王霖出屋见孟玉楼一袭白裙静静站在天井一角的葡萄架下,低头捻着裙角,不知在想什么。</p>
便脚步轻盈走去,趁她不备,生生将她抱在怀中。</p>
孟玉楼吓一跳,见是王霖,便又面红耳赤,左右四顾见无人,这才团身反圈住王霖腰身,将脸紧紧贴在王霖的胸膛上,朝自己的房间的方向努了努小嘴。</p>
王霖轻笑,正要抱她走去,突听家仆奔来报道:“官人,沂州来使求见!”</p>
王霖头也不回,挥挥手道:“先让他在府中安置,一会我就会见他。”</p>
孟玉楼面红似火,伏在王霖肩上低道:“官人先去忙公务便是,奴这边……晚些时再摆酒给官人接风洗尘。”</p>
王霖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直奔孟玉楼的卧房。</p>
孟玉楼心中欢喜,忍不住流下泪来。</p>
她在诸女中年纪最大,出身又是寡妇,眼见王霖身边的女子个个貌美如花,心里着实有些自惭形秽。</p>
再说她嫁进王家没几天,王霖便去了东京,实际两人相聚没有几回,这回重逢春风再度玉门关,郎情妾意感觉犹胜头回,也打消了她内心的不少顾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