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只要能领悟一星半点，威力足以超越创始人。</p>
“嗯。”</p>
秦昊认真点头。</p>
……</p>
自这一日起，秦昊如着了魔般，坐也钻研，站也思索，眯眼也蹙眉，无时无刻不在感悟与理解着七大限刀法。</p>
这个过程中，他发现自己越发透亮。</p>
像是感悟出了什么。</p>
那是一种尚在成型的暗红灵韵。</p>
跟他所感悟的两种灵韵截然不同。</p>
但他没有惊慌。</p>
冥冥之中，他觉察这股灵韵更适合他。</p>
他选择了相信。</p>
十天时间转瞬即逝。</p>
这一日。</p>
沉寂已久的妖族终于有了动静。</p>
秦昊睁开眼眸。</p>
周身弥漫着一股暗红之火。</p>
那种一种匪夷所思的力量。</p>
无形之火却在燃烧着现实之物。</p>
好似要焚烧虚空。</p>
将空间烧出一个窟窿。</p>
他停下感悟。</p>
将目光投向长安城外。</p>
巍然不动。</p>
无论妖族在耍什么诡计，胆敢踏足人族疆域，杀无赦。</p>
黄沙卷起。</p>
几百铁骑驰于沙漠。</p>
在极远处停下。</p>
吕梁站在原地。</p>
静静看着那座迎风飘扬，大日凌空的旗帜。</p>
他思绪复杂。</p>
心绪万千。</p>
身为鹿台城的前任城主，他也曾是人族的一员。</p>
是保卫西域疆土的大将军。</p>
是受万人敬仰的英雄。</p>
可在妖族的洪流下，在数城接连覆灭的阴影下，他怕了。</p>
他举城投降，大开城门。</p>
亲手葬送了鹿台城的百姓。</p>
然而就在这片被妖族统治的百万里大漠，还存在着人族最后一块疆土。</p>
可称传奇。</p>
任凭想象力再丰富的说书人，也编不出这样的离奇。</p>
还有那个驻守在城墙之上，一人一刀，如天渊而立的身影。</p>
更是一种对他心灵的冲击。</p>
仿佛在诉说着：</p>
他的投降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p>
他不能容许这样一座城的存在。</p>
这是在他麻木的心灵上，一遍遍洒着盐。</p>
刺痛他内心。</p>
让他煎熬。</p>
六十二年前，西域就沦陷了。</p>
二十三城，已经覆灭了。</p>
这才是历史的真相。</p>
也是对他投降最好的解释。</p>
长安城，他就不该存在。</p>
吕梁面色扭曲。</p>
暴吼：“都给我过去，跪在那座城前。”</p>
所有人畏惧。</p>
深知自己没有反抗的能力。</p>
只能徒步走向那座城。</p>
他们是幸存者。</p>
在鹿台城干着猪狗不如的脏活。</p>
是妖城的最下等人。</p>
即便被打死，也没有人会为他们出头。</p>
几十年的奴役，已经让他们麻木。</p>
懂得听从命令。</p>
成为了奴仆。</p>
他们一步步走去。</p>
虚弱而朝不保夕的身体让他们无法长途跋涉。</p>
短短几里。</p>
他们走了足足一个时辰。</p>
期间几次倒下。</p>
可在身后的暴喝声中，咬牙爬起。</p>
匍匐前行。</p>
卑微到了极点。</p>
他们眼中，没有半点希望。</p>
只有对未来的恐惧。</p>
他们用麻木来封闭自己的内心。</p>
直到……</p>
靠近长安城。</p>
看到城墙之上，那跟他们一模一样的人类。</p>
百万里大漠，还有人类之城坚守？</p>
“长……安……城……”</p>
所有人震骇。</p>
麻木空洞的眼神变得有些光亮。</p>
他们长久没有饮下一滴水的苍白嘴唇，缓缓嗡动。</p>
像是吐露着什么朝圣之言。</p>
那早已经哭干的泪腺，竟又涌出了几分湿润。</p>
人！</p>
那真的是人类。</p>
而不是被改造过的半妖。</p>
是跟他们一个血脉，一个种族的人类。</p>
这是一座人类之城。</p>
所有人泪目。</p>
像是要将这几十年的屈辱，一下子哭诉出来。</p>
长安城静默。</p>
秦昊无喜无忧。</p>
正是因为看出是人族，他才没有攻击。</p>
“你们……是来劝降的？”</p>
秦昊走了出去。</p>
所有人激动。</p>
想站起身，可常年的命令已经让他们的嵴梁彻底垮掉，对妖族的恐惧，已经深入了他们的心灵。</p>
他们再也无法反抗。</p>
即便是见到这座人类之城，见到同类。</p>
他们依旧不敢违抗。</p>
长跪于长安城前。</p>
就这么安静的匍匐着。</p>
就在这时，几公里之外。</p>
吕梁开口了。</p>
他是一位大宗师。</p>
又接受了人造妖族血脉改造，血气并没有衰弱。</p>
保持在巅峰时刻。</p>
他大吼：“投降吧，因为你们的坚守，鹿台城的妖族对人类更加深恶痛绝，终日折磨，这些，就是因为你们的抵抗。”</p>
“你们若是为了他们好，就应该投降。”</p>
秦昊冷冷道：“滚！”</p>
“一个不人不妖的杂碎，也敢妄谈人族。”</p>
吕梁暴怒：“你以为自己守得住吗？不日妖城大军便将攻城，你只是一个人，你会死在这里，你甘心吗？以你之天资，加入妖国立马就能入主朝歌，成为妖王殿下的重臣，位极人臣也不是问题，何苦坚守。”</p>
“你死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p>
“但倘若你投降，你可以继续庇护那些深陷妖城的人类，让那些妖族不敢那么肆意妄为。”</p>
“否则，这些人回去也唯有一死，被折磨凌辱致死。”</p>
声音响彻大漠。</p>
包含着吕梁的癫狂。</p>
所有人都恐惧着。</p>
瑟瑟发抖。</p>
将头埋的更低。</p>
“抬起头来，你们是人，你们今日，安全了。”</p>
秦昊大喝。</p>
声音震荡心灵。</p>
让这些匍匐的人渐渐抬起了头。</p>
眼中却依旧是对妖族的畏惧。</p>
废了。</p>
这些人已经废了。</p>
在妖族的折磨下，已丧失了对生的渴望。</p>
只剩下对命令的服从。</p>
行尸走肉的活着。</p>
秦昊只觉得心被揪住。</p>
很痛。</p>
他不怪那些人。</p>
内心只有对妖族的滔天杀意。</p>
“跟我回去，这片大漠，人族终将会夺回来。”</p>
秦昊承诺。</p>
语气从未有过的认真。</p>
匍匐而下的人再也抑制不住情绪。</p>
嚎啕大哭起来。</p>
一位干瘦的男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断的磕头：“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她还在那里，还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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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鹿台城，大人，求求你。”</p>
所有人都在磕头。</p>
黄土柔软，凹陷，但他们却将头磕破。</p>
不断哀求着。</p>
秦昊触动。</p>
嘴唇抿起。</p>
“看见了吧，这就是人类的现状，不过我已经说过，让他们不能开口，长跪在地，看来我的命令还是不够深入人心，这样，我会再带来一批足够听话的人。”</p>
吕梁像是有些失望。</p>
遗憾道。</p>
话语落下。</p>
这些匍匐在地的人个个七窍流血。</p>
口吐白沫。</p>
一个接一个的倒下。</p>
“求……求，你……救救我……女儿……”</p>
男子悲鸣。</p>
也倒在了秦昊面前。</p>
秦昊呆呆在原地。</p>
愣住了。</p>
吕梁见效果已成，转身离去。</p>
下一瞬。</p>
“啊！</p>
！”</p>
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啸撼动万里大漠。</p>
秦昊如疯如魔。</p>
长发披散。</p>
泽人而噬！</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