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她摊开右掌,掌心浮现出下方沉思莹飞身的场景,立即明悟过来。
「我说怎么今日南天门会有异动,原来是有杂役要上界。」
「你这厮,好生无礼,即是你那亲朋自己要飞升,与我仙庭何关?再不退去,惊扰了天王,小心你小命不保。」
铁棠怒极反笑,接连捶打头顶屏障,却始终难以突破进去。
那四目神见状嗤笑:「别费劲了,你以为仙庭是什么地方,是你一个小小祝巫能够进来的?
你再不滚,爷爷给你一拳!」
「是……吗?」
铁棠这下动了真怒,左右手各自打出元始道掌、魔掌,道魔相逢的恐怖变化,化作天地大磨盘,一瞬间就撕裂了那透明隔膜。
嗖!
他来到了四目神前方。
一个身高八尺,一个体高百丈。
「你……你……怎么可能进来的?没有大圆满巫神境的修为……不可能突破界壁。」
铁棠二话不说,身形一抖,展现法天象地,变作五十丈高,右手抓住那四目神的右脚,砰砰砰地左右来回摔打。
「你一个小小的杂仙,不过天巫境的实力,也敢在本官面前吆五喝六?」
「别打……别打……小的知错了!」四目神被摔得七孔流血,鼻青脸肿,吃痛不已,连连喊停。
她的确是仙。
但只是杂仙,并没有相应的仙神实力,只是约等于人族天巫境的实力,哪里是铁棠的对手。
彭!
铁棠一坐在四目神腰上,右手五指捏起她的耳朵:「如何才能让南天门停下?」
「疼,疼疼疼,上仙快快住手,凡人吞丹成仙,想要阻止她飞升,只能隔断仙道,小神也没办法呀。」
隔断仙道?
铁棠平心静气,身后显现真灵法相,四目彰显日月神童,极尽目力之下,果然看到了一条虚无、飘渺的大道,从南天门内直抵下方沉思莹身上。
不知为何。
他看到这条大道,就好像看到一个极为丑陋的触手怪,探出触须在吸取下方。
这一瞬间。
有一门武学自铁棠脑海跳跃而出,仿佛是最为恰当的破局之法。
铁棠站起身来,双手高举虚握,身后百丈的真灵法相如影随形,在他与真灵法相双手之中,好似出现一柄虚幻的巨斧。
「斩!」
四条手臂挥动,斧光烁烁。
哧啦~
虚空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斩断了一般,天际竟然开始流露出滚滚暗红色的液体。
「八荒斩仙斧?」
「你是破灭仙尊的传人?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四目神像是见了鬼一般,吓得身躯一下缩小了百丈,蜷缩在地上装死,一动不动。
南天门的仙道被斩断之后,下方的沉思莹也身躯一松,重新坠回地面,铁棠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至于四目神所说的名字,他根本听都没听过,倒是这股八荒斩仙斧,的确不假,乃是他从天道雷劫之中习来的至强武学之一。
「原来开创这门武学的人是叫破灭仙尊么?」
铁棠沉吟片刻,伸脚踢了踢四目神,后者纹丝不动,噤若寒蝉。
「还装死?」
「信不信我给你一斧头?」
噗通!
四目神立刻动了,勐地跳起,连连摇头,不停摆手。
「上仙高抬贵手,小神蝼蚁之躯,还望上仙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
铁棠被她逗笑了,大马金刀坐下:「你有点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四目神当即跪下说道:「小神安泰玄,体内也有八分之一的人族血脉哩,说起来与上仙也是同道中人。」
「八分之一人族血脉?这你也能扯上关系,真有你的。我清水城上空仙庭……是不是由你负责?」
「上仙法眼无双,小神的确是负责这片仙域,不过也只是按理巡查,非小神一神,还有四位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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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说我那亲朋,是上界来做杂役?这又是怎么回事?」
安泰玄一怔,突然说道:「上仙速速下界,你先前举动惊扰了南天门众仙,她们已经在赶过来了。
若是发现有人间之人出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铁棠皱眉,掐指一算,的确感应到了有莫名危机来袭。
但他也不急于离开,反问道:「仙庭莫非不惧我人间,不惧我大商皇朝?」
「呃~属小神直言,敢问上仙,郡守是下界什么品阶的官员?」
铁棠恍然大悟,合着是自己官太小,仙庭看不上是吧。
他心念一动,五指张开,安泰玄不受控制地被牵引过去,头颅贴在他掌心。
五道黑灰气流化形而出,遁入安泰玄体内,构建成一个符箓,形成一个极为古朴、玄妙的「太」字,烙印在安泰玄元神之上。
「上仙饶命……你……你这是做甚?」安泰玄尿都快吓出来了,整个神慌得一批,两股战战,四肢发抖。
「我看你挺有意思的,不舍得杀你,且留你一命,又怕你胡言乱语,就留下一道符箓。
你自己可以掂量掂量,也可以去打听打听本官的名头,看看本官是否可以在你求人破解符箓之前,直接杀了你。」
安泰玄噗通一声跪下,连连求饶,但铁棠罔若未闻,身影逐渐下沉。
「上仙,你要我打听你的名头,好歹留下您老人家尊号。」
「本官姓铁,单名一个棠字!」
待铁棠身影彻底消失之后。
安泰玄在地上一滚,勐地站起身来,神色又惊又恼。
她摸着自己的大脑袋,四目眨动:「铁……棠,我好像在哪听过来着。
铁棠,铁棠……
嗯?
生死榜第二,化名大黑的铁棠?
原来是他,难怪,难怪了,会有这等实力。
糟了!
我怎么被分到这尊魔头的领域。」
嗖嗖嗖……
一连三道身影飞速赶来,落在安泰玄身前。
「南天门震动,你这里有没有状况?」
「木有~」
「安兄为何七窍流血?」
「近来肝火旺盛。」
「为何又鼻青脸肿?」
「走不小心摔了一跤。」
「为何……」
「呐,呐,再问我就生气啦,不说这些晦气事,哥请几个喝酒去。」
「可是南天门那边……」
「管我们屁事,咱们一个月就那一点俸禄,玩什么命啊?」
「安兄所言极是,不如去喝酒。」
「喝酒,喝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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