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p>
江畋突然开声叫住转身下楼,准备带队离开的陈文泰:</p>
“你们还漏一个……”</p>
话音未落,突然间二楼外壁邻接的大树枝干上,就哗然一声猛然窜出一个身形;而又紧接无暇攀援着外檐和阑干,飞身冲上了三楼。陈文泰不由眼神一凛而失声急促喊道:“小心,”</p>
然而就听激烈的砰得一声,器物翻到和短促而凌厉的惨叫过后;飞身窜上上楼的那个身形,却是比去时更快的倒摔回来;像是个滚球一般的不断乒乒乓乓撞击在楼道间,最后才死狗一般瘫软落地。</p>
陈文泰这才连忙带人围了上去,却是掉下来的是一名身穿乐师服色,摔得浑身是血的中年人。只见他奄奄一息之间,不断从嘴角中冒出血沫子来;而一边手臂已经折成诡异的数段,一看就不是摔的。</p>
“好贼子。”</p>
“竟然就藏在檐下。”</p>
这时,其他的金吾卫士才回过神来。而陈文泰则是毫不犹豫地对着楼上拱手致谢道:</p>
“多谢江生援手!”</p>
“来人,快来人,捉住一个可疑的。”</p>
“……”</p>
然而,楼上收起武器的江畋;却是有些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因为他说的根本不是这位,鬼知道什么时候摸到,小楼附近躲藏的不速之客。而是帷幕背后,突然多出来一个衣衫单薄的年轻女子。</p>
她画着相当浓重的容妆,而仅着着一件小衣和半腰彩涤的罗裙;在隐隐约约的帷幕背后,肉质光光的露出臂膀和后背在内,大片白腻光滑的肌肤来。她正用一种宛求的表情,看着江畋哀声道:</p>
“郎君行行好,切莫将奴家逐出此处……”</p>
“这可不行,我不记得自己叫了客房服务的。”</p>
江畋摇摇头道:</p>
“奴家荞荞,乃是都知关关娘子,唯恐先生独处寂寞,特命奴家前来侍奉的。”</p>
那名年轻女子继续恳求道:</p>
“你当我是傻子么?这里从一开始就交代过的,不要有任何的滋扰。偷偷摸摸的溜进来,算什么玩意?”</p>
江畋却是语气冷了下来:</p>
“先生!其实也是奴家仰慕……”</p>
女子越发哀切道:</p>
下一刻刷得一道银光和风声,打断了她后续话语,而遮掩的帷幕也被居中割裂开来;而在飘荡滑落而下时,露出斜斜钉在壁板上的一把短刃。</p>
而后那女子鬓角一侧发髻,这才突然随风轻拂着篷然四散开来,叮当作响的掉下两截发簪;束缚着小衣的颈带断开,露出惊鸿一抹的胸怀来。却是当场惊呆了一般,根本没得去遮护住。</p>
“真是可笑,我才是第一次来,素昧平生之下,就有人仰慕了。是你足够傻,还是我蠢呢?”</p>
江畋一边冷笑着,一边多看了几眼道:</p>
“先生……”</p>
那女子浑身颤颤道:</p>
“是你自己滚下去,还是我把你丢出去!”</p>
然而,江畋却是不问所动道:</p>
那女子顿时哭丧着脸不再说话了,而是抹着泪抱着衣裙,头也不敢回地连忙下得楼去。而后又变成了楼下,那些金吾卫士被刻意压低的议论声:</p>
“这位江生,也太过煞风景了吧!”</p>
“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就这么赶下来了。”</p>
“却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物。”</p>
“勿要妄言,当下园内正当多事,哪还有心思享受温柔乡。”</p>
最后,却是陈文泰的训斥声:</p>
下一刻,这些议论又变成了惊呼声:</p>
“小娘子,你做什么!”</p>
“住手!拦住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