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缕缕乳黄色的烟气,嗤嗤作响的在黑暗中扩散开来;那些原本还在撕咬飞扑的腭首异兽,突然间就连连嘶声惨叫;在它们的口鼻耳道等处,也像是受到严重腐蚀,迅速出现溃烂凹陷下去。
因此,在伤痛刺激的本能之下,它们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跑;撞开、踏翻那些躲闪不及的鬼人,反向跳墙冲回到了内院;黑袍人不由连忙用力吹响骨笛,想要催促和操纵这些已经被初步训熟的异兽。
然而,这一次在外间响起隐约类似声线,严重干扰了他的骨笛声;也让这些逃回院内的腭首异兽,当场变得狂暴异常。瞬间就闯入人群中,一口咬掉了一名经师的半截身子;又将数人践踏在地上。
就在庭院内,因为这个变故而血肉横飞之际;外间混战不休的鬼人和剩余法兵,也几乎当场全灭,只有几名勉强逃回院内。却是全身宛如被严重烧蚀一般的,皮开肉绽蠕动翻卷着却始终未能愈合。
因此,在源自异化之身的本能驱使下,一名鬼人毫不犹豫的裂嘴,咬在前来搀扶的护法脖颈上;瞬间就从他身上撕开一大块血肉,又贪婪的吮吸起了喷涌而出的鲜血;几乎几息之间就将对方吸干。
然却没有人注意到,包括大经师在内的数位本地教门高层;已然从内院中消失不见了。当他们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后山供奉历代僧众骨灰的塔林中;哪怕垂老奕奕如大经师,也是健步如飞。
因为在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服下了催发精力的秘药;相对于那些法兵的粗劣版本,要更加精粹平和。足以将平时所吞服的血肉药饵潜力,给彻底激发出来;维持数个时辰内的精力充沛与不知倦怠。
然而,当他们再度冲出了山林,来到了一条不起眼的河边之后;却有些意外的看见,原本藏着一条小舟的位置正矗立着一骑;连人带马都包裹着红黑甲胄,在月下隐约散发出似有若无的缕缕氤氲。
“都一起上,拿下此僚!”经过这一阵持续的奔逃,原本富态脸颊隐隐消瘦下去,褶皱越发明显的大经师,也毫不犹豫对着护持左右的亲信喝令道:“若非如此,我们是是难以逃过纵马追逐的。”
话音未落,大经师已然是衣玦飘摇的纵身如鹰飞,裂空有声的全力辟出一掌;只见月下隐约现出的一道锥形气浪,直击披甲的坐骑。这就是他早年赖以成名的绝技,并且暗中修行不堕的劈裂掌。
要知道他早年,曾经是纵横东南海上的群盗之首;凭借这一手绝技,在船上的方寸间,击杀了不知道多少敌手和对头。只是得到了一番际遇之后这才改头换面,成为了大云教众熟读典籍的大经师。
但他偶尔也会出手护道,让那些不服教化的存在,遭到了筋骨寸断、内腑糜烂的诅咒和天谴。因此,他这一击不求能够真正伤到对方,只要能够击伤作为畜生,不动躲闪的坐骑令其难以追赶就好。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只听碰的一声闷声,对方居然不躲不闪的留在原地,连人带骑接下了这一击,然后在周围的地面上震溅起,一片沙土尘埃滚滚。这时分持铁鞭、锥棍的左右亲从,也掠阵而至。
更有人贴地钻到马肚下,几乎紧接无暇的上下交击,这名甲骑上的头脸和下腹;然而,大经师却是骤然瞳孔一缩,飞身反退向另一个方向。因为他看见那匹甲马前胸上,明显凹下一片的疑似手印。
“怪物!”这是他脑中唯一的想法;而紧接着身后激烈的交击声,和稍闪即逝的惨叫;则让他忍不住再度回首。却见持刃偷袭马肚的亲从,已被马蹄踏穿胸口;另一名持鞭挥击的被凌空斩成数断。
最后一名亲从使用锥棍敲击马背的同时,则是无可躲闪的被甲骑捏住了头颅;轻轻一抖一甩就像是脱骨的长虫一般,软趴趴的垂落在空气中。大经师见状不由瞠目欲裂,越发全力奔逃远去……
然而几息,沉沉的马蹄声如追魂一般,突如其来的响彻在他身后;也让他不由肝胆尽丧的猛然侧身,顶着胸口几欲爆炸的压力,再度奋力劈出一章;然后就碰的一声,撞上一股无可躲闪的巨力。
瞬间他的手臂就反向摧折数段,当场失去了知觉,又横挡在胸口上;将大经师如同棒球一般的挥击出去,重重撞倒了好几蓬树丛枝叶;才在一截树干上停住;却是被断杈穿透了小腹而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逐渐意识开始模糊的宁弈,也再度感受到后殿被人撞开的动静;然后一个轻柔的脚步出现在他身侧,用略显磁性的女声道:“看来,这里还有一个被牺牲的活口,看看能否救回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