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丢下大多数家卷,从地下暗道出逃的当代家主柳述古,还有在家的三个儿子传信、传义、传礼,被感应强化的内行队员给追踪到,并成功堵在了临近家族坟地的隐蔽在出口处,一切就结束了。
哪怕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柳述古,被抓住后抽冷试图撞墙自杀不成,被当场头破血流的打昏过去。而被擒拿的柳氏三兄弟,一个污言秽语破口大骂;一个哀声告饶不休,还有一个失魂落魄呆若木鸡。
都已经无法改变柳氏即将覆灭的命运。而随后在庄内发现的超大范围地下私牢;里面堆积的累累骸骨和不明来历的财物;用来关押受难者的监室和水牢;疑似豢养、训练异类的兽栏和特殊通道;
则不过是在柳氏一族的棺板上,更进一步的敲下钉子。尤其是被监禁其中的那些幸存受难者中,除了多数被劫夺的外乡人和号称前往外藩的本地贫户外,甚至还有若干衣不蔽体、蓬头垢面的女人。
虽然,饱经折磨的她们大多数已经变得疯疯癫癫,一见人就像是母兽一样嘶声乱叫,或是语无伦次的没法正常说话;但还是有个别人恢复了神智;而在几度昏阙间揭发除了柳氏更为黑暗的另一面。
比如,柳氏兄弟一直在暗中劫夺当地的妇女,然后转送到外地去不知所踪;只有极少数被留下来充作玩物,但有试图逃走或是反抗之举,就会变成兽类的血食,或是连接庄内水塘的骸骨坑一部分;
而这些幸存下来的女子,甚至不乏一些外地的大族富户或是官宦家卷;甚至是柳氏本身相关的姻亲之家,或是昔日的门生故旧妻女;基本都是在外探访时意外失踪的,可谓是丧心病狂到令人发指。
因此接下来就是地方官场的大地震。随着从临近洪州/南昌府,分奔而至的江西本道监察御史和按察使,以及州县各级官员疯狂的切割和撇清,与柳氏牵扯上的关系;或是成为被切割/抛弃的对象。
虽然大名鼎鼎的柳氏五子还有两个在外;但身在南昌府当任仓曹从事的柳传仁,在当地得迅后已被第一时间拿下;而在京身为将作监主簿的柳传智,也在通政司大罗网的飞电传讯之后,难逃法网。
而那些被牵涉到的苦主们,更是群情激愤的聚集在了州衙中;乃至据说花钱买通了关系,而决心要让柳氏父子在被明典正刑之前,尝遍人世间最大的痛苦和折磨……为此不得不将其另行监禁在船。
而审讯重点,也转到追查柳氏上线和幕后背景。比如在柳述古致仕之前,柳氏还是通常意义上的地方望族;虽然有着假借劝募行善而大肆敛财、中饱私囊之举,但多少还在乎一点表面的伪善功夫。
但是差不多就十多年前开始,柳述古突然就性格大变一般的,暗地里越发行事激烈和不择手段起来;不但摒弃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基本原则,甚至还丧心病狂的将魔手伸向家族相关人等及其亲卷。
甚至柳氏还以缔结姻亲的外藩辰氏之名,居中作保从当地陆陆续续招募走一些青年男女;号称前往海外承当有偿的劳役。然后其中一些人,就逐渐音讯全无了;据说是已经在当地成家定居下来了。
现在重新追究起来,显然其中也问题很大。按照柳氏经手的人数,其中受害者怕没有数百,甚至上千人之多。而这只是已经被发现的柳氏一家而已,在地方上,又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柳氏般的存在?
除此之外,他作为工部四司的虞部郎中,掌管京城街巷、苑囿、山泽草木及百官、蕃客菜蔬、薪炭供应及畋猎等事,并供应殿中省、太仆寺所管马匹刍料。属于名声不显却承接内外朝的微妙位置。
就在这种疑问之下,江畋亲自提审了一身素衣和拘束下的柳述古。就在见到他那一刻的同时,江畋顿时明白为什么会将他拘束起来了。因为在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
多处,不同程度的兽鬼异化痕迹;
或者说在很早以前,对外宣称生了重病在家调养而无法视事的柳述古,就接受了兽鬼化的血脉改造/污染以为续命;然后一步步的失去了最初的理性和警惕,而变得愈发丧心病狂和利令智昏起来?
「这厮女干猾的很,看起来什么都肯说,知无不答,但在关键之处总是避重就轻;哪怕用过多种手段,也死咬同样的说辞。」负责审讯的一名同船武吏解释道:「期间更两度挣脱束缚,妄图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