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就能哭,想笑就能笑。
不像他……
主神又看到了落地窗前折射出的他的脸。
冷漠,僵硬,死板,不可一世。
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其实很想知道,那个爸爸非要让他体验一次的情绪,到底有多好。
最终主神还是在贺宥千的旁边做完了作业。
他也从贺宥千这里补习了许多英语的基础知识。
贺宥千在发现他的问题后,立即在手机上给他下了几个学习英语的APP,还买了节音标课,让他在一旁听听看。
他还想带天深去其他国家看看呢,他还小,还有的是时间学英语。
主神对这门语言并没有什么兴趣。
但贺宥千实在是太过热情,主神动了动嘴皮,看贺宥千笑得满脸热诚,终究没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那就……学一点吧。
*
又过了几日。
这次,主神正在客厅里翻看贺宥千买给他的书。
是介绍各类武器发展史的。
他正看得入神,忽地听见门口处传来的语调不平的喊叫。
李善凉说,那叫阴阳怪气。
“贺宥千,快开门,你怎么还把密码换了啊?”
“哎呀,咱爸出事了,你快让我进来,或者你出来也行。”
外面的声音又喊了许久,见一直没人回应,气道。
“贺宥千,你别装不知道,我知道你在家!”
“你他妈灯开的那么亮,你那么抠门的人,你舍得这电费?你当我傻啊?”
“你到底管不管咱爸了?医生说他性命垂危,垂危,你懂不?!”
贺宥千出去了,目前还没有回来。
主神在心中皱眉。
他径直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贺宥涯当即就往里面冲。
主神用一根手指便按住了他,将他钉在了大门口。
贺宥涯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那根细白的手指,沿着那根手指看到了主神的脸。
他愣了愣,懵逼地眨了眨眼,自言自语道:“莫非,是我走错了?”
他探头看到了主神背后的布局,就是贺宥千家不错。
他大为不解,紧接着又吸了口气,错愕又不可思议地道:“你,你是贺宥千他……他儿子?”
主神:“……?”
“他是我……哥哥。”主神想起贺宥千曾经告诉他,当别人问起时,对外说的关系,回道。
“哥哥?”贺宥涯愈发不可思议,呸了声道,“卧槽,爸原来还背着我们俩又偷偷搞了别的女人吗?”
“贺宥千不是我哥吗,他怎么都不跟我说,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了个弟弟?!”贺宥涯震惊。
主神:“……你也不是我哥,他才是。”
贺宥涯仔细瞧着主神的脸,喃喃道:“你长得也不像咱爸啊,那就是是像你妈了。”
“喂,你叫什么,多大了啊?”贺宥涯下意识问道。
他甚至都没有怀疑面前这个小孩可能是说的假话。
其一是贺宥千那对他死抠门的性格,他不信贺宥千愿意平白无故收养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少年。
总不能是情郎吧,没听说贺宥千喜欢男的啊。
其二便是主神自己的气质,就不像是个会说假话欺骗他人的人。
主神的气度太尊贵,贺宥涯的潜意识里,能得到主神的几句回应,都会感到荣幸。
“天深,16岁。”主神勉强解释完,肃着脸,颇为认真地问道,“贺……我哥的爸爸,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姓这个,不该也姓贺吗。”贺宥涯嘟囔,心道这弟弟都能住进贺宥千的家,在贺宥千心底的地位肯定非同一般。
“是啊,出事了,正在手术室住着呢,要好多好多钱,还得请专人去护理。”贺宥涯打着哈欠道,“贺宥千哪去了,叫他出来,就等他给钱呢。”
“他不在。”主神冷着脸答道。
“是什么病?”他又问,“你要多少钱。”
贺宥涯眼前一亮:“说了你也不懂,就年纪大了都有的那些病,咱爸年轻时本来就不爱惜身体,这不老了就一身病了。”
“给个20万过度一下吧,咱爸说想去其他国家放松放松。”
主神:“二十万就能治好吗?”
贺宥涯随口道:“那哪能,他那病就治不好,只能养着。”
主神对父亲这个身份有着天然的好感。
况且这个人还是贺宥千的父亲。
“我能去看看他么?”他望着贺宥涯,眸光里忽闪着担忧,道。
“啥?”贺宥涯只懵了一瞬,立马自以为明悟地长哦了一声,“也是哦,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一个流露在外的,这么大一个儿子呢。”
“你去了怕不是会吓死他。”贺宥涯嘶了声,“嘿,你多给我点钱,说不定我就答应了。”
“你要是没钱,叫你哥给我也成。”他的眉毛向上平移了几下。
贺宥千终于回来了。
“贺宥涯,”他压着怒气喊道,“你在跟天深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