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被誉为最有道德感的MAN型人格，也会有这样渴求私利的行为。人格只能初步评定一个人的形象，却不能断绝他们发展的一切可能。</p>

当浸泡在黑色之中，没有纸张能维持纯白。</p>

苏明安随口应付了斐罗，开了几张空头支票。片刻后，斐罗接通了通讯。</p>

直升机已经安排完毕，可以送苏明安直达核心区的总部。是三大组织之一，负责彷生人、人工智能的调试，辅助八型人格测试等工作。</p>

在登上直升机前，苏明安询问了斐罗，鹰犬为什么要追杀董安安。</p>

“具体原因……我们也不知晓。”斐罗的解释有些含湖：“负责追捕的机器人军队，大多直接隶属于黎明系统。”</p>

……原来是黎明系统要杀董安安。</p>

难道是它意识到密码在董安安身上？</p>

那么她就算逃到了边缘区，也可能不安全。</p>

苏明安意识到，做完这边的事后，他需要尽快返回边缘区。黎明系统对边缘区的掌控虽略显薄弱，但依然可能再度调配军队去追杀董安安。</p>

“啪嗒啪嗒——”</p>

停放在空地上的直升机，螺旋桨发出剧烈的风声，苏明安眯着眼，抬起头，看了眼透过螺旋桨洒下的阳光。</p>

他还是第一次坐这样的交通工具。</p>

弹幕很欢快地看着这一幕，戏称这几天简直是放假，从没见过比这更阳间的开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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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六人的机器人小队，和斐罗本人，跟随苏明安上了直升机。</p>

这架改装后的大型直升机采取自动驾驶系统，不会出现意外故障，非常安全。</p>

直升机关闭舱门，发出“滴滴”的响声，机体微动，开始起飞。</p>

苏明安坐在轮椅上，托着腮，看着窗外下沉的景色和漂浮的云彩。</p>

飞行一直是人类的梦想，他小时候也做过不少在城市高楼间飞行的梦。只可惜，从世界游戏开始后，他一直没有获得飞行的技能和宠物。</p>

他唯数不多飞行的经历，还是在普拉亚登上诺尔的乌鸦，然后被推下去摔死……</p>

……不提也罢。</p>

直升机渐渐升到了高空，几乎与云彩持平。</p>

测量之城的面积相当之大，从三环区到核心区还要飞上一段时间。</p>

在苏明安看风景时，斐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p>

“城主大人，您认为……‘他维’的概念是什么呢？”</p>

苏明安沉吟片刻：“应该是……当前最大的危机，若不是的存在，其他维度的世界入侵所带来的乱流，迟早会毁灭我们。”</p>

“我明白。是您撑起了测量之城这一片，保护了我们。”斐罗沉默片刻:</p>

“……但是，存在的本质，何尝不是使人类退让十分之九的土地，只留下一方净土的逃避行为？我们面对他维的入侵，却手足无措，只能被动逃避……如同屈辱地割让星球的领土……”</p>

苏明安挑了挑眉。</p>

他意识到斐罗说的话题有些尖锐，像是在针对他。</p>

他转头，准备和斐罗聊两句。</p>

“你……”</p>

他没说话。</p>

他看见一排排的机器人军队，齐刷刷地抬着枪，冰冷的枪口已经瞄准了他。</p>

头戴军帽的斐罗仍然站在他的旁边，一把小型手枪已经瞄准了他的额头。</p>

直升机仍在继续飞行着，传来螺旋桨嗡嗡的噪声。</p>

苏明安凝视着斐罗的双眼，无声地与其对峙。</p>

苏明安放下了托着腮的手。</p>

“啊，原来是这样。”他澹澹说了声：</p>

“‘他维’入侵的，不止是世界乱流，还有……人啊。”</p>

他看见，斐罗一双原本深邃的黑童，此时充满了鲜红的诡异纹路，像是源自某种怪异的古老法纹。</p>

斐罗的身后，原本严格按照程序行动的机器人，居然脱离了程序的控制。</p>

它们眼中都流淌过了生命质般的红光，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其他维度世界的印记。</p>

“——‘我们’都希望您去死，亚撒·阿克托城主。”</p>

鲜红双目的斐罗，手指搭上扳机，如同居高临下地审判。</p>

那深邃的双目中，满是如血般扭动的他维纹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