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貌似不是。</p>
他思考了片刻，选择了泯灭。</p>
这个技能伴随他已久，从最初一直到现在，但是蓝级的水准还是显得有些跟不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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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阶了泯灭之后，他看见泯灭的系统界面上，由蓝色（精良），转换为了红色（史诗）。</p>
泯灭的技能叙述依旧没有改变，但在实战中，应该强了不少。</p>
他再度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遗忘后，打开了一个崭新的界面……</p>
……</p>
蓝紫的天空下，星点萤火般飞舞。</p>
人流如河水一般流淌又汇聚，穿梭在被建筑分割得破碎的小道之上，醉醺醺的佣兵怀抱唇色鲜红的女人，大笑着说着最近森林里的见闻。</p>
套着黑袍的占卜人倚靠在摊位，各色小巧的动物在大街上流窜。</p>
春日之下，万物复苏。</p>
中心的广场上，泉水叮咚。</p>
怀抱着破旧弦琴的吟游诗人身边，聚着一大群小孩子。</p>
他们虽然衣着破旧，手背上却有着鲜艳的纹路，眼中也像有了光采一般清澈。</p>
“今天葛尔要弹奏的，是来自于大陆圣师所谱写的曲目，光景……”</p>
他说着，手指拨动，弦声流水一般流淌。身边的人都不禁露出敬佩或陶醉的微笑。</p>
而他身后，有着一座像是直入云霄的，高高的塔楼，像是牢牢扎根在这片土地之上的光柱，如同一道直直刺破天际的白光。</p>
塔楼之上，萝莉着一身红白裙装，搭着手，眺望着这般欣欣向荣的光景。</p>
“欢迎回来，异界旅者。”她偏头，微笑：</p>
“距离您上次离开，过去了三十日。”</p>
依然是一副钦望模样的苏明安望着下方的人潮：“时间流速十比一，不算很快，还好，我这次回来，没有看见一个被大雪覆盖的大陆。”</p>
“重建正在进行，一切都很顺利。”辉书航说。</p>
“我刚才已经将血留在了实验室，下次回来，可能就是好几个十日后了。”苏明安说。</p>
她弯了弯眸：“您是要再度启程了吗？”</p>
“……是啊，去一个新的世界。”苏明安说。</p>
辉书航望过来，那双透着静谧的眼瞳，如同北国之春破冬的初湖。</p>
她似乎比苏明安上次看见时更纤弱了些，露出的肌肤在光下近乎通透，整个人如同山顶的雪莲，光下的精灵一般引人瞩目。</p>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熟悉的温暖一点点渡进来。</p>
“一帆风顺。”</p>
她笑着，唇色白得近乎透明。</p>
……</p>
之后，苏明安又去看了单双。</p>
他推开沉重的大门，走入殿堂。</p>
他看见了在面前的螺旋楼梯，与冰白色的墙面和地面，他扶着楼梯往上走，看见二楼平台上的一抹亮色。</p>
被光芒沐浴着的少女，安安静静地站在二楼，悬坐在窗沿上，侧头望着他。</p>
“你也喜欢光？”</p>
“谁不喜欢呢。”单双似乎不意外他的到来，只是喝着葫芦里的酒：“我真没想到，辉书航设的这个铭光法阵，圣启用完了又到我……”</p>
她抿了口酒，看上去倒一点都不难过：“不过，我的状况比他好得多，我不难受，夜里也可以外出，就是白天没法出去……”</p>
她说到这里，忽地侧头。</p>
“你又要走了？”</p>
“在这里大约待一天多，然后离开。”苏明安说：“据说旅游可以使人的精神状态变好。”</p>
“一天多。”单双点了点头：“那我可以做你的向导。”</p>
“夜间旅游？”</p>
“我觉得别有风味。”</p>
“那走吧。”苏明安笑了笑：“就当大难临头前的难得休息。”</p>
单双看了他一眼，而后从窗沿旁跳了下来。</p>
光晕洒在她的马尾之上，鲜红的发绳蝴蝶般飞舞。</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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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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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白光显现。</p>
调整完毕精神状态的苏明安站立在街道之中，闭上了眼睛。</p>
他的身后，烟花正于低空绽开。</p>
身体的意识渐渐散去，像是渐渐沉入睡眠。</p>
耳边的烟花爆裂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的钟表滴答。</p>
他似乎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消毒水，像医院常驻的气味。</p>
在黑暗逝去，意识一点点回笼，鲜明的红色血条和蓝色法力值出现在视野的左上方时，他感知到了身体的状态，似乎是平躺着，手底下还有被单柔软的触感。</p>
还未等他在睁开眼，便听到了一声淡淡的声音：</p>
“——你醒了？”</p>
那声音顿了片刻，又紧跟了一句：</p>
“放心，手术很成功。”</p>
